“你们这些汉营坐成一团。”庞哓白手中钢刀舞成个光圈,往前又走了几步,用刀尖一指,“尔等又是何来历?想清楚了说,我这钢刀可能便真伪。”
近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一面上刺青之人站了起来说道:“启禀将军,我等原本乃是两浙淮东一带的疍户。”
“甚的疍户,海贼便是海贼。你们这帮撮鸟的跟脚,我早就看了出来。”庞哓白腰刀向前一挥,一道白练从那海贼面前划过。
那海贼受了惊吓脚下不稳跌坐于地,“将军爷爷饶命,我等的确是海贼。”
“爷爷饶命。”
“将军高抬贵手,我是被裹挟来的。”
“我只是个厨子,未曾烧杀劫掠过。”
一群海贼以为庞哓白动了杀心纷纷跪地求饶。
“哼。就厮们这鸟样也想在这海上讨饭吃?”庞哓白一脸讥笑,反手把刀收入鞘中。“现在能不能老老实实地说了?”
“能,能,将军问甚我便答甚,不敢有半字欺瞒。”
“说吧,你们是哪里的海贼,如何又流落至此?”
“我等原是两浙及淮南东路海盗,后来王师北上,我等无处可去便汇聚在了大江口一带讨口饭吃。再后来朝廷的水师突至大江口,海主想去抢水寨的粮草,却被朝廷的水师远远地施了法术,一万多人瞬间死伤了九成。”
这海贼说道此处面色变得惊恐,其余的海盗一个个也变得紧张了起来,仿佛又看见了那日漫天的飞火。
“爷爷问的是你们如何到的倭国。”庞哓白听到水师一顿火箭火炮打死近万人,又变得急躁起来。
“狗入的,不是你要问的来历。”那海贼心中暗骂,可哪里敢显露在脸上。
“启禀大将军,我们这五六条船正好逃了出来,无处可去之后便商量着来倭国投靠熟人。”
“呵呵,你们还认得倭人。”庞哓白冷笑道。
“不是倭人,乃是我朝的宋人。”面上刺青的海贼侧头指着身后一人说道:“便是这厮把我们领到此处,说是此地松浦有个曾经的海州巡检都头叫做王志安,为人仗义可以投靠。”
“哪成想我们才到松浦,这王志安便在饭菜里下了蒙汗药,把我们都麻翻,卖给了岛津做了种地的奴隶。”
那被指着的海盗连声叫屈;“这与我何干,我怎会料到这王志安如此歹毒。我和他相识多年,他不也把我卖了。”
高剑离听得有些不明所以,“这王志安是个巡检都头,如何会落到此地又和厮们扯上了关系?”
“启禀将军知晓,这王志安的水路巡检都头是花钱买来的,一直便是与倭人海商做的走私铜钱的买卖,有时候也驾船来海主处入伙,故此我与他相熟。”
“后来这厮倒卖军械给倭人,被人告发,朝廷要捉他,他就跑来了倭国。取了个倭人的名字唤做尾田宏,在此娶妻成家,落下脚成了倭人。”
“我等谋得的财物,在两浙无法脱手,便都交由这厮在倭国售卖,故此颇有些交情。”
“呵呵,都是一票货色。”庞哓白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