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条时政毕竟是征夷大将军、倭国的实际统治者,他的呼喊声令许多武士停住了脚步,返身回到了他的身边。
“阻道的宋人不过千人,拿出你们的勇猛之心,冲过去!”北条时政跪坐在木箱中,探出头来大声激励着向他汇拢的倭人。
“风是从西北往东南吹的,北面的山林的火势已经不可能再让人通过,我们除了往西走不存在其他的可能。”
北条时政伸出一只手臂,继续鼓舞着士卒:“举起你们的武器,杀光拦路的宋人!”
“杀光宋人!”
“为北条将军死战!”
“杀!”
重新汇聚起来的五六百人把北条时政的小轿子围在中间,开始向高剑离部猪突。
倭国此刻的道路,严格来说也不算什么道路,无非是些经年累月走出的痕迹。这海边的道路更多的是些乱七八糟的石头,这奔跑起来总也要提防脚下绊倒。
倭人没有阵势毫无章法的冲锋,加之对宋军毫无威胁的长弓,令得这场猪突成了单方面的屠戮。
‘勇猛之心’扛不住子弹,海岸边躺满了尸体,子母炮的开花弹引燃了杂草和树木,无路可退的倭人依旧在向前冲锋。
抬轿奔走的轿夫被宋军的流弹打死一个,轿厢整个向下掉落,木箱侧翻。
北条时政艰难地从箱子里爬了出来,从地上捡起一把长枪嘶吼着向前冲去。
木屐在山石之间并不好走,北条时政端着长枪顶着宋军密集的火力,跟着前方的家人向前奔跑。
突然之间,北条时政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向前扑去,手中长枪一把扎进了为他开路的武士后背。
望着从心口透出的枪尖,那个倭人一脸幸福地栽倒于地。
北条时政这一跌倒,后方的倭人以为他被宋军击伤,大呼小叫地向他跑来。
而前方的倭人本来就已经心神俱丧,早就想往后逃跑,闻得后方惊叫,便转身扛着野太刀向后跑来。
一颗子弹击中了转身逃跑的倭人,子弹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扛着野太刀的倭人朝着北条时政扑倒。
一米五长,比人还要高的野太刀脱手飞出,眼看就要砍在北条时政的头颅之上。
换做一般的倭人可能下一秒便身死当场,可北条时政毕竟是征夷大将军,握着长枪的双手陡然发力前推,脑袋向右急转,一米三的身躯借力向后跃起。
让过直劈面门的野太刀,腾腾腾,北条时政身形晃动连退几步,脚下木屐踩中个倒伏的尸体,北条时政再次向后仰天跌倒。
“噗”,薙刀的刀尖从北条时政的腰腹穿出,北条时政向后撞上了前来救护他的武士。高明的身法躲不过命运的巧合,一尺多长的薙刀刀刃,从后腰眼捅入又从腹部钻出,
“你敢弑主!”北条努力地转头想看看是谁扎了他的腰子。
“我没有!”受惊的倭人撒开了薙刀,此时北条时政正在努力地扭转脖子,薙刀没有人力的支撑,北条时政整个人向后倒去,全身的重量压在了薙刀之上。
薙刀受力,刀口横移,北条时政肚子上的伤口越发地大了起来。
血液从伤口涌出,肾上腺素的作用下,北条时政此刻还能忍住疼痛,转手拔出了身后的薙刀,双手捂住腹腔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