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仁惠王,鞑人船只已经被我军火船击退,在十里外江中动弹不得。”
陈庆馀放声大笑:“哈哈哈,便是我运筹帷幄,区区几根木头便击溃了鞑人船队。”
“传令下去,令各部扎制木筏,在上堆满禾柴。夜间不断扰袭鞑人,不得私自渡河偷袭。”
钦州水师和猴子大军便在这红河中僵持了一夜,高安被不断扰袭的猴子弄得烦躁不堪。
一个传令兵匆匆赶来,“启禀统制,昨日对敌中箭的士卒如今都已高烧晕厥,随军郎中说是中了毒箭。”
“毒箭?可能医治?”
“正在服用汤药,怕是无力回天。”
“狗入的交趾杀才,尽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一夜未睡好的高安发怒了,“传令各船组鹅鹳鱼丽阵,向上游进发!令三条小战船前置两里探路,有可疑之处便以火炮攻击。”
“今日定要显一显我龙卫军的威风。”
得了命令的船队开始向猴子的伏击处前进,探路的小战船一边挺进,一边朝岸边发射着子母炮,船上的士卒也举着火枪对着灌木中胡乱射击。
噼里啪啦好不热闹。
埋伏在两岸的猴子伏兵在开花弹爆炸之后,开始对着宋军船只抛射箭矢。奈何河面开阔距离太远,徒劳无功的猴子们扛不住宋军的火器,咋咋呼呼地向后逃去。
眼见宋军来势汹汹,陈庆馀只得收拢部下把火船、巨木一股脑儿都推入江中,领着士卒们躲到了木桩阵后方。
高哥猛进的钦州水师被河中密植的木桩拦住了去路。
上游两岸的猴子又变得神气活现,不断地在远处叫骂着,可宋军的火炮很快便让他们认清了现实。
宋军的鹞船向前想要用绳索捆绑木桩,以便大战船拖拽,可却又遭到了陈庆馀部的扰袭。
点燃的竹筏木排顺江水而下,大战船上的滑膛炮不停地发射着榴弹,被火器打击撤退的陈庆馀很快便掌握了宋军的攻击距离。
一万多猴子已经放弃了送死的进攻,只是单纯地在宋军射击范围之外,不停地建造着木筏,以火攻阻止宋军前进。
火船加上江中密布的木桩,成功地阻止了宋军清障前进。敌我双方僵持与此,两军主帅可谓一时瑜亮。
此刻的胡宇已经领着部下出了山坳向升龙突袭,此刻的升龙城比上次胡宇来时何止扩大了一倍。
整个升龙城外密密麻麻搭建了无数的窝棚,陈朝的坚壁清野战术,使得交趾北部红河平原的所有民众都搬来了此处。
这些被强制驱赶或是自愿逃难的猴子来到升龙,作为安南王的陈日烜自然是没有房子给他们居住,只能任由杂乱的窝棚搭建得到处都是。
“这城怎地如此之大?”一个士卒显然有些心惊。
“怕是安南全境都聚集在了此地。”
“勿用担心,这些不过都是流民罢了。”身为副手的杨炼说道:“只管跟着指挥使冲杀便可。”
胡宇望着远处四散奔跑的人影,把手中长枪一抖,“厮们都听好了!我军踪迹已经暴露,等下随我冲杀之时,只要见手握器械之人,无论老幼尽数诛杀。”
“此乃国战,安南人已经没有了退路,说不得便会以死相拼。莫要因为一时怜悯,丢了自家性命!”
杨炼也附和道:“交趾人历来歹毒,神宗之时广南西路钦州、廉州、邕州数城皆被交趾人攻破,屠戮民众何止十万。”
“我堂堂华夏一族,岂能被这些荒蛮之地的畜生欺辱。官家有令,如遇反抗,一概杀无赦!”
胡宇举起长枪,“厮们,今日莫要留手。官家说了,无论如何要夺回安南都护府,哪怕杀光烧光也在所不惜。焦土也是国土!”
“厮们,随我杀进升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