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馀口中叫喊着冲杀,自己却调转马头向后退去。
被仇恨冲昏失去了理智的士卒还在向前狂奔,城门洞中飞射出的子弹终究是阻挡了他们前进的步伐。
留下了一地死伤,陈庆馀部的冲锋惨淡收场。
杨炼朝着胡宇拱了拱手,“胡指挥使,还请你击毙那马上的安南酋首。”
胡宇咧嘴一笑,抬起手中火枪,略一瞄准,便扣下了扳机。
呯,白烟升腾,枪口喷出火焰。
骑在马上指挥着士卒后撤的陈庆馀应声栽倒。
“胡指挥使枪法精绝,不愧是盖世豪杰。”
“嘿嘿,老子的本领自然冠绝天下。”胡宇甚为得意,“你这厮快去把这群黑皮的事情料理了,磨磨蹭蹭甚是麻烦。”
“喏。”杨炼叉手点头,又站在了城头之上。
“如今这陈姓叛逆已死,尔等再不器械跪降,那便休要怪我心狠手辣,把这升龙变作个血肉城池。”
城头的宋军士卒把刀又架在了俘虏的咽喉之上,城头城下哭成一片。
“跪降不杀!胆敢反抗,屠尽安南!”
宋军的纳降声整齐划一,剩余的一万余猴子惊恐万分。
打又打不过,跑又不能跑,自己的家人还在宋军手中。可终究是有人想要再组织人手做最后一搏。
军中的头目接管了陈庆馀的指挥权,开始叫喊着让士卒们捡起刀枪,可哪里还有人愿意上前与宋军为敌。
有人赤手空拳向内城的城墙跑去,高声呼喊着:“若是我等投降,你们可否饶过城中老幼?”
“那是自然,我又不是甚嗜杀之人,刚才都是你们逼迫于我。”杨炼一脸真诚。
“我王师至此不过是拨乱反正收复故地,若是尔等真心投降,非但保住了自己性命,也保住了这城中的诸多性命。”
杨炼指了指城下,“愿意投降了丢了器械,在城前十丈之外跪伏于地。如有人潜逃或是作乱,那就不好说了。”
“不能投降!投降者杀无赦!”人群中正在组织反攻的安南校尉大声喝止,从一旁夺过一把弓箭便朝前跑去,想要射死前去问话的猴子。
可绝大部分猴子已经不想再继续送死,特别是家眷还在宋人手里的猴子更为急切。几个人不约而同揉身向前,扑向了那提着弓箭的校尉。
喝骂、驳斥、哭泣、哀求,万余人的军队乱做一团。有人丢了器械向前走去,他们的家眷就在城头;有人悄悄的向后退去,想要趁乱逃离升龙,离开这危险之地;有人还在努力地呼喊着让人捡起武器,与宋军决一死战。
“不好啦!鞑人的大军从水陆两路杀过来了!”
有一开始就跑路回家的猴子惊慌失措地奔跑而来,“红河上都是鞑人的战船,北面的道路上有数不尽的骑兵!”
江璆的两千骑兵已经赶到升龙,没有了陈庆馀扰袭的钦州水师也已顺利到达。
上万猴子不过几个呼吸便都安静了下来,再争吵进退已经没有意义。刚刚还要和宋军不死不休的校尉立刻丢掉了手中弓箭向内城城墙走去。
没有其他选择了,在宋军三路夹击之下,升龙已成死地。
再头铁的安南猴子此刻也都不再坚持,明知必死而为之,非智者也。
是日,升龙城破,宋军获俘一万六千余。红河平原除了胡乱瞎跑的零星猴子,已无成建制的安南军队。
这两天生病,明天请假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