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招了!别打了!”小校举着枷锁拼命抵挡,口中不停呼喊:“我都招了,别打了。”
“停!”伯颜出声止住了手下。“前倨后恭,自讨苦吃。你这等不入流的货色,便是立刻打死也毫不可惜,速速从实招来。”
小校躺在地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开口说道:“我不姓沙,我姓伯。好儿子,你不认得你爹了么?”
伯颜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如何能反复受这等货色的羞辱,举起手中转轮手枪喝到:“你这枪上刻有贺庆二字,你当我不认识字么?”
“咳咳……便是如此,儿啊!你原本……咳咳……就姓贺啊!”小校向外咳着血,言语断断续续。
“你是自寻死路!”伯颜何时遭到过别人如此羞辱,失去理智的伯颜用蒙语骂道,随后抬手就是一枪。
“呯!”硝烟弥漫,火光迸射,一个蒙鞑应声栽倒,腹部出现了一个大窟窿,血如泉涌。
那蒙鞑亲兵手捂着伤口,第一反应就是这宋人在伯颜面前诬告了自己,抬头望着伯颜喊道:“他撒谎,我没有投靠……”
话没说完,栽倒死了。
伯颜此刻更是恼羞成怒,举起手又是连开两枪。
“呯、呯。”
硝烟散去,李欣部长枪营指挥使贺庆的胸口被击穿。泊泊的鲜血之往外涌,被子弹打碎肋骨,击破心脏的贺庆嘴角抽动:“儿啊,爹先下去等你。”
贺庆满是血污的脸上挂有一丝笑意。
伯颜的亲兵正躺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被打碎了迎面骨的右脚,呲牙咧嘴,眼泪直流,却是不敢发出一声。
他不明白伯颜为何杀了一个亲兵,又把自己打成残疾,他和那亲兵又不是一个部落的,更不可能和这宋人有什么纠葛。
伯颜如此这般所为何事?蒙鞑的亲兵不明白,伯颜自然也不会做任何解释。
已经丢光了脸面的伯颜高声叫了起来:“滚,都给我滚!滚出去!传我命令,把那日萧县城外捉到的宋军全部五马分尸!”
七八个和贺庆一起从萧县逃出来的宋军横死徐州。
昨日里这几个连同贺庆虽然在爆炸中只受了点皮外伤,可当时双耳都已失聪,漫天灰尘根本无法分辨方向。
心中恐慌的几人走错了方向,往东跑到了城池外面,随后被第一波包抄而来的蒙鞑抓了活口,一应武器装备都落入了蒙鞑之手。
贺庆昨晚就挨了一夜的虐待,逼问他大军之中各种军机秘要。
贺胜等人熬不住毒打,也不是没有想过投降,可这大军调动,朝廷行军计划等等,他一个营指挥使,一个二等军士长怎么可能知道。
大都迟早被破,忽必烈肯定熬不到夏收,自己若是降了蒙鞑,那也是必死无疑,还平白连累了家人。
遭不了罪的贺庆心中早就不想活了,见着伯颜正好寻死,若是错过这机会,往后怕是寻死都难。
于是贺庆成功地激怒了伯颜,也算是留下个全尸,顺带还带走一个垫背的,这把也不算太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