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路攻击宋军车阵的二十多支百人队,最后只逃走了三四百人。
担心伯颜有什么诡计的文天祥鸣金收兵,把追赶蒙鞑的骑兵又全都收拢了回来。
蒙鞑精锐这种飘忽不定的进攻方式,让这些从未在中原征战过的宋军很不适应。
江南不是丘陵就是密布的河道沟渠,以往每每面对蒙鞑骑兵,因为地形关系敌人根本做不了今天这种来去如风的战法,只能硬冲上来送死。
而如今进入辽阔的中原腹地,遍地都是平原,交错的河道以及水田都已不复存在。若是蒙鞑骑兵也有长距离攻击火器,那今天的战斗结果就难说了。
宋军骑兵整体的素质不如蒙鞑这是事实,骑术和马匹有比较大的差异,一个农耕民族绝大部分人的骑术不可能超过一个马背上的民族。
整场战斗损失最大的便是李欣旅,一营骑兵只剩下了不到五十人,营将战死;入城侦查的范德彪和贺庆这一千人,从废墟中寻回的不过十几人,两个营等同团灭。
李欣领回来的只有八百多人,除了火箭都和火炮营没有损伤,李欣旅已经失去了独自结阵的能力,被混编进了萧峰统辖的师团中。
各营骑兵都有折损,大部分都是箭矢伤害,其他的无非是长枪刺伤,爆炸溅射伤,还有个别人被自己人的火枪打中了后背。
战后的会议上,文天祥听着各部统计上来的伤亡数字,脸色越来越难看。
“启禀大帅,全军总计伤亡五千一百余。其中各部骑兵总计伤亡一千九,战死重伤者九百;各部步卒伤亡三千二百许,战死一千七百余,重伤一百余,其他皆为箭伤或是头面灼伤。斩杀捕获蒙鞑一万三千余,活口约一百左右。”
文天祥眼睛一斜,开口问道:“怎么会只抓了那么点活口?”
“蒙鞑顽抗,追击之中都被打死了。捉到的也都受了伤。”
文天祥没有吱声,只是两眼一直盯着萧峰和方大义,等着他们自己开口。
作为北侧阵线负责人的萧峰和方大义,站在那里早就觉得煎熬万分,此刻作为主将的萧峰上前一步。
“属下指挥不当甘愿受罚!”
方大义闻言也立刻站到了萧峰身边,“后军混乱皆是属下造成,与萧指挥使无关。”
文天祥脸色如常看不出一丝喜怒,口中说道:“这探查萧县中了埋伏之事,与尔等无关,乃是我的疏忽。可这后阵骑兵进退失据,时而后撤时而冲锋,是作何道理?”
方大义面皮发烫,可又不敢解释。
“还有那萧县中的残部为何不坚守城池?城池已经垮塌,蒙鞑骑兵万万不可能冲入其中,以火枪击敌,与骑兵前后夹击乃是上策,何故突然奔逃退回本阵?”
文天祥继续说道:“我把骑兵全都派到后军只不过是作为机动补充,以火器堵住后军车阵缺口,尔等何故把这骑兵全都派出阵去?若是骑兵不出阵冲杀,何至于折损了那么许多士卒?这蒙鞑颓势已现,却又让步卒舍弃了萧县回归大阵,这些昏招也亏尔等想得出来!”
萧峰方大义两人有苦难言,作为将领总不能把责任全都推到部下身上,阴差阳错这些罪责只能两人自己背下了。
文天祥挥了挥手示意两人退下,也没有当场做出具体的责罚决定。
文天祥朝着身边的亲兵使了个眼色,亲兵立刻走了出去,和几个士卒搬进来几件蒙鞑的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