鹞船把刘垣和达鲁花赤等一干人都接上,向船队驶去。
宋军的士卒个个一言不发,只是把鹞船靠到了一条混江龙边说道:“李指挥使就在上面,请吧。”
刘垣点点头,让家人把财物一一往上搬,自己却是攀着绳网向最上层的甲板爬去。
达鲁花赤见刘垣上去了,便也要跟着一起上,可他所坐的鹞船和刘垣不是一条,被带去了另一条撞倒山处。
达鲁花赤急得乱叫,奈何宋军的士卒根本不予理睬,那爬上甲板的刘垣却是对他挥挥手,只是让他安心候着,说是战船上挤不下那么许多人。
刘垣自然不愿达鲁花赤跟在身边,这能摆脱了他那可是好事。爬上甲板的刘垣第一眼就看见了李云志。
“哈哈哈……刘哥哥,弟弟真是想煞你啦!”李云志满面笑意一把上来抱住刘垣。
“贤弟,多日不见,向来可好。”刘垣此刻也有些感动,李云志这人品是差了点,可毕竟还是念着旧情,不然是绝对不会反宋归元的。
“好好好,你看除了两鬓星星,兜中无钱,那是样样都好。”李云志拉住刘垣往船楼中走去:“军旅之中不能饮酒,我这里有临安的好茶,你我兄弟且去饮上一杯。”
“这都火烧腚眼了,哪里还有时间喝茶。”刘垣一把拽回李云志,“你且听我说,此刻将战船向下邳方向靠拢过去,从徐州而来的一万步卒最多一个时辰便要到了。”
“哦,到了又如何?”李云志开口问道。
“下邳还有五百骑兵加五百步卒,到时候骑兵会把宋军往这水岸边引诱,只待宋军靠近,你便以火器绞杀岸上之敌。”刘垣一脸严肃地望着李云志,“只要此战大胜,到了大都论功行赏,我保你做上蒙古水军都元帅。”
“就是范文虎原先那个位置?”
“不错。”
“那是比我这高邮湖辎重船指挥使的差遣强上百倍啊!”李云志的神情有些夸张,“不过这岸上区区千人,要想埋伏宋军怕是不太可能,这骑兵还未诱敌就要死在火枪之下。更何况哥哥你自己上了这战船,岸上无人指挥,刚才随哥哥同来的那个黑鞑是何人?”
“那是下邳的达鲁花赤,是个无用的蠢货。岸上有一骑兵千户统辖,我来船上只为指挥水师进攻。水陆并进,一举剿灭来敌。”
“噢,哥哥的意思要亲自指挥?”李云志问道。
刘垣一脸诚恳,“正是如此,贤弟莫要介意,这并非要夺你军权,只是怕你和岸上的士卒沟通不畅。”
“这个无妨,不过这火器施放靡费钱粮无算啊!”李云志指着船头的子母炮说道:“这打一炮便要一万贯,不知道哥哥带了多少钱来?”
“放肆!”刘垣勃然大怒,指着李云志怒喝:“你这厮便是掉进了钱眼子,如今你归附了大元,这火器战船皆当由我辖制,你到了此刻还要问我要钱?”
“没钱肯定不能给你白打炮。”李云志摇摇头,“这是原则,若是不给钱我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