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条毒蛇已离开,但刘长卿的腿上却肿胀了起来。情急之下,慕容紫英用嘴吮吸伤口,试图将毒液吸吐出来。
结果,两人双双中毒,随之呕吐,晕倒在地上。幸好,闻讯而来的大人及时赶到,把两人送去医治。
不幸中的万幸是毒蛇的毒液并不致命。刘长卿两人不久后就康复了,可是慕容紫英却落下了后遗症,那就是嗜吃。
刘长卿苦笑,说道:“当初要不是她帮我吸出大部分毒液,如今胖成球的那个人就应该是我了。”
段铮听了,不禁也苦笑。
一阵大风突然刮过来,吹掉了片片落叶。远处的李四驱着三匹马过来,对段铮说道:“少爷,看这天气,很快要下雨了。”
段铮转头看了看刘长卿。刘长卿起身,说道:“那我们走吧。这天气也不适合打猎。”
三人各骑一马,从原路返回。刚下了山脚没多久,雨就淅淅沥沥下了起来。
看雨势渐大,段铮喊道:“前面有座寺庙,我们进去躲一躲。”
“好。”
这座寺庙虽然不小,但建筑老旧,到处可见损坏的门窗,院内杂草丛生,看来已经荒废很久。
李四把马拴在寺院的走廊里。刘长卿、段铮两人则先进入寺庙里躲雨。
走进一看,寺庙里已有一伙七个人,看样子也是前来避雨的。这七人见刘长卿等人进来,突然有了戒备之心,往后挪了挪位置,聚在庙里西北角窃窃私语。
刘长卿等人则在东南角避雨,互不打扰。此时,天空下起来倾盆大雨,夹杂着几声雷鸣。
段铮望着窗外,问道:“长卿,你什么时候离开京师?”
“估计快了,现在还不知道。”
“你这一走,随心居内,何世光老师就只剩下我一个学生了。”
刘长卿听了,也是黯然。是啊,曾经的少年郎,如今都要各奔东西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段铮接着说道:“走的那天,我去送你。”
“你就别送了,到时候搞得气氛怪怪的,怪丢人的。”
“哈哈。”
正当两人闲聊的时候,李四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少爷,那帮人怕不是什么好人。我听到了他们的聊天,说是把东西送到童大人手上,回去拿了赏金,一定要好好快活一阵子。”
刘长卿好奇地问道:“这么远,你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李四突然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竖起耳朵聆听。
一会,李四脸色大变,说道:“他们是晋商范家的人,要从蓟镇送一件重要东西给大清。”
刘长卿闻言按住了剑柄,低声说道:“你确定吗?”
“我确定!”
“走,我们过去看看他们要送的是什么。”
说完,刘长卿三人拔出剑来,蹑手蹑脚,准备从中间佛像绕过去。这七人行走江湖多年,神经比较细,特别是为首之人更为敏锐。
当刘长卿三人拔剑之时,为首之人便知庙里有变,招呼手下提前亮出武器。
刘长卿刚从佛像旁露出身子,一支冷箭就往他脑袋射来。刘长卿头一偏,躲了过去。那支箭去势不减,钉在大门的柱子上。
段铮见兄弟遇险,低吼一声,冲了上去。李四手持弯刀,紧随其后。
两伙人围着佛像打斗了起来。激战中,哧的一声,刘长卿长剑刺穿了敌方一人的喉咙,其当场就毙命。其余六人脸上皆有惧意。
其中一人喊道:“大哥,你带着东西先走。”
为首之人一点都不犹豫,撤出战圈,背起一个长木盒,破窗而出,从后院逃跑。
刘长卿三人抽不开身,只能眼睁睁看着敌首逃离。听到后院的马蹄声,余下五人知道老大已逃离,喊了一声,全部作鸟兽状逃散。
见刘长卿还准备追赶,段铮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道:“穷寇莫追!”
刘长卿也知道为首之人已经走远,这晋商范家送给大清的东西已经截不了胡了,便只好作罢。
眼尖的李四发现墙角有一个木盒,打开一看,不禁乐了,喊道:“少爷,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李四从木盒里取出一把剑,拔出鞘来。只见那剑身透着淡淡的寒光,剑刃锋利无比。李四忍不住,舞了起来,剑光闪闪,犹如银龙穿梭。
刘长卿、段铮两人不约而同赞了一句。“好剑!”
李四舞完剑,入鞘,递给了段铮,说道:“少爷,那木盒上写着秋水两个字,应该就是剑名。”
段铮转手又递给刘长卿,说道:“长卿,你即将上战场。这把剑你拿着,最好不过了。”
但刘长卿死活也不肯收,又推回去。段铮无奈,只好先收着。
李四看着外面,说道:“少爷,雨已经停了。这里并非善地,不宜久留。我们撒了吧。”
“好。”三人出了寺庙,骑马回去了。
几天后,盛京的睿亲王府里,童贯手捧着一个木盒,走进了大殿。多尔衮坐在正中大椅上,见到童贯,起身拱了拱手。
童贯急步向前,把木盒放在案桌上,并打开木盒,说道:“睿亲王,请看!”
只见童贯从木盒中拿出一把大弓,递给多尔衮。多尔衮拿过来把玩了一会,突然双臂一用力,把弓拉了个满圆,然后慢慢收力,让绷紧的弦缓缓复原。
旁边的人不禁大声喝采。
童贯说道:“睿亲王真乃神力,老奴虽然勉强可以拉个满圆,但绝无可能像睿亲王这般收放自如,佩服佩服!”
多尔衮大笑,又拿起盒中弓箭仔细端详,嘴上说道:“童中官何必妄自菲薄,本王知道你武艺高强,绝不在本王之下。”
“不敢当,哪里比得上睿亲王。”
“听闻昔日薛仁贵大将,拿的就是这把弓,三箭定天山?”
“绝对没错,老奴意外得到此弓,一直藏于宫外。如今托范家送来,特献给睿亲王。也只有睿亲王这样的英雄,才能驾驭得此弓。”
多尔衮虽然知道童贯在讨好自己,但自古以来,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些话听了还是十分受用。
当然,这把弓箭到底是不是薛仁贵的那把,已不可考证。但这把弓箭的确是弓中王者,要不然,以童贯当年的身份,也绝无可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多尔衮自然也是适货之人,对这把“定天山”越是把玩,越是爱不释手,恨不得马上进入战场,验证一下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