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在这寂静的深夜格外的清晰。
人敲门三声,鬼敲门四下,这是有鬼上门。
陈默以为如往常一样是无处可去的孤魂野鬼,无非就是求他办一些举手之劳的事情。
如果事情不麻烦,他不介意帮这些游魂一把。
父亲在他满十八岁那年就去世了,自那以后就是他一个人守着纸扎铺子。
一个人孤独的守着这些纸扎做的死物,没有亲人,没有老婆,也没有朋友。
就如他的名字一样陈默、沉默。
就在自己要孤独的疯掉时是孤魂上门跟他聊天,哪怕这些孤魂都带着自己的目的。
陈默并不在意,有短暂的陪伴也是好的。
听见敲门声音,他甚至没有问清缘由就如往常一样把门打开。
门外站着的不是平时看见可怜兮兮随时会散掉的孤魂。
她低着头,长长的黑色头发遮挡住她的脸。
从头到脚都是湿的,头发上滴的水滴滴落在地上由石头铺的地面上,发出滴答的声音。
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似各种破布条挂在身上。
破碎的布条下面是一道一道被抽打的鞭痕。
衣不蔽体的样子让沉默下意识的转移自己的视线,也低下头去。
视线看到女鬼的脚,她赤脚,脚上面也都是伤口,可能是在水里泡的时间太久,脚比正常人的大很多,皮肤膨胀、颜色惨白。
脚腕上面是沉重的黑色锁链,与女鬼苍白的皮肤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一阵阴风吹来,陈默裸露在外的肌肤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他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咽了一口口水,顾不上额头涌现出来的冷汗。
这一刻世界仿佛变的格外的安静,他只能听见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嘴巴先于大脑没有思考的脱口而出:“你,你有什么事情么?”
女鬼依旧低着头,她缓缓的伸出手指指向门内陈默刚给纸人做好的红色衣服。
苍白的手指上面覆盖一层黑色的手指甲,指甲比女鬼的手指还要长出一截,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着寒光。
“我想要这件红色衣服。”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进陈默的耳朵里面,他强忍住不适的感觉。
如果是普通的孤魂,陈默还会跟对方聊两句,询问对方能给他什么好处。
可是面对这个女鬼,陈默根本不敢拒绝,也不敢多跟她说话。
他点点头:“可以,你把你的地址给我,我烧给你。”
“去河边烧给我,我就可以收到。”
“好,明天晚上天黑我就去河边烧掉给你。”
女鬼猛的抬头,她的眼睛里面黑洞洞的,一点眼白都没有,整张脸好似是一个膨胀到极致的气球,只要轻轻一戳就爆炸一般。
嘴巴里发出咯吱咯吱牙齿咬合的声音,“现在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