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一处昏暗的房间里,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躺在一张有些破旧的单人床上,他身上盖着黑糊糊的被子,被单发硬已经脏到看不出来原本的图案。
屋子里蔓延一股浓烈刺鼻的腥臭味道,他好似闻不见一般,完全不受影响鼾声如雷一般回荡在屋子里。
跟他屋子相连有一个简易的操作台,一排闪烁着寒芒的铁钩挂了一排,其中上面钩挂着一头刚死不久的羊。
它没有头和四肢,身上的皮也被扒下来,此刻开膛破肚光秃秃的挂在那里。
羊头摆放在操作台上,两只眼睛死不瞑目的瞪得大大的看着男人所在屋子方向。
它的皮被整张的扒下来挂在另外一侧的铁钩上面。
四只脚刚被剁下来不久,刀上面还沾着鲜血,放在工作台的案板上
密不通风的小房间此刻更加昏暗,里面的黑暗似是有生命般的动起来。
勉强可以看见很多黑影围在屋子的各个角落,密密麻麻的站满,它们的声音有羊的咩咩叫,有猪临死之前发出的悲鸣。
房间最里面放着一台高大的机器,这机器是用来剃羊毛用的,整只羊丢进去,出来后身上的羊毛会被剃的干干净净。
这机器本来在关闭状态,突然机器啪的一声被启动,轰隆轰隆声音不绝于耳。
这声音吵醒了在床上酣睡的男人。
他有些不爽的睁开眼睛,巴咂巴咂有些干裂的嘴唇,没有多少头发的脑子里还回味着昨晚那洗头店老板娘身上的味道。
今天是大年三十,菜市场放假,沙光用最近赚的钱在昨晚的洗头店狠狠的消费一把。
花了他近一个月的积蓄,终于拿下了他心心念念的洗头店老板娘。
昨晚跟那位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春宵一度,今天早上才有些不舍的离开温柔乡。
回到自己的肉铺补觉。
这里就他一个人生活,自己又在这里睡觉,屠宰间的机器怎么突然响起来?
沙光晃晃头让自己清醒一点,有些不情愿的坐起身。
穿上那看不出原本是什么颜色,沾满灰尘和鲜血,鲜血已经凝固成黑红色的黑色拖鞋。
站起身,肚子上的肥肉晃了晃,屋子里有些凉,他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想着可能是因为没烧火的缘故吧。
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瞬间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沙光随手拿起身侧的羊皮做的羊毛马甲穿在身上。
平时很保暖的马甲如今穿在身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只觉得一股凉意猝不及防的钻进他的身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