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罗耀祖搂住了黄元梅的肩膀,把她的头靠过来,陷入了沉思。
牌楼村杨桂菲家里,到处乱糟糟的,各种农具乱放,鸡鸭满院拉屎,洗好的衣服也就搭在围墙上。
以前这个家虽然穷点,但各司其职,日子还是过得有条不紊。现在里里外外都要杨桂菲超心,黄元松帮个忙都能出乱子。
之前更是因为不会用牛犁田,用锄头一锄一锄的挖,等挖好了,也早就过了早稻播种的时间,只能改种中稻了。
现在别人家的稻谷都已经收花,而她的还是青苗。要命的是,因为和别人的时节不同,卷心虫害全到他的田里来,又不会防治,可以基本断定颗粒无收了。
黄元梅和罗耀祖来到时,杨桂菲正坐在屋檐下编簸箕,黄元松则在一旁笨拙的劈着柴火。
“哥,劈柴不是这样劈的?”黄元梅一进门,就去抢夺哥哥手里的钝斧。她虽然也不会劈柴,但她看哥哥这样的招式,就知道不对。
见到妹妹和罗耀祖来了,黄元松连忙停下手里的活,用袖口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喘着大气说:“小虎兄,元梅,你们来了。”
罗耀祖把烧鸭和牛肉递给杨桂菲,闲聊了几句,也走过这边来,捡起黄元松丢在地上的斧头,说道:“劈柴找对路,易过吃豆腐,来,我教你怎么劈柴。”
看着哥哥手上的水泡,黄元梅有些心酸,过去和杨桂菲拉起家常。“我哥从小到大没干过活,现在突然要干了,定是不适应,还请你多多关照。”
“唉!”杨桂菲叹了口气,无奈的说:“也难为他了,很多事教了也不会,都只能我自己干。”
黄元梅从兜里摸出几个银元,塞给了杨桂菲,“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你们做点小生意,糊口度日吧。”
“做什么生意呀?除了唱戏和种田,啥也不会。”杨桂菲不敢接那钱,牛碧莲和唐翠芬是死对头,怎么好意思要这钱呢?再说了,手上还有牛碧莲给的钱,日子不是十分难过。
“唱戏也不错啊,听戏的人多,开个戏班子,也好过你种田。”黄元梅随口开导着。
“唉,我一个女人家,哪里能干得了这些。”杨桂菲低下了头,牛碧莲给的钱还没有动几个,但是这样下去,迟早坐吃山空,田种不好,还真应该找点事干才行。
黄元梅也不知怎么安慰,再说情和仇也都占了一半,杨桂菲不收钱,她也不再强求。“你们小心点,如果有人来找麻烦,第一时间告诉我,特别是那个叶福,他还是想陷害你们的。”
“我们会多注意的。”想起了叶福,杨桂菲不寒而栗。难道惹不起,躲也躲不起了吗?
聊了没多久,也就没有什么话聊了,毕竟现在各自的身份都不同,见面都有些尴尬,所以黄元梅和罗耀祖午饭也不吃,打道回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