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生气了，不走快点，天黑都出不了山谷。”

夏莲不是生气，她只是觉得罗耀祖有时候也挺糊涂的。

顺着山谷一路走出去，两个多小时后，出了山进入平原。眼前豁然开朗，是一大片农田。

现在是早稻收割的季节，但大部分农田里的稻谷却没有收割。罗耀祖也是种过田的人，看过去就知道是稻子收花时，收不起花，所以稻谷没有浆，都是秕谷。

辛辛苦苦种了半年的稻，现在颗粒无收，只能喂牛，罗耀祖发出一声感叹。

“天下最苦是农民，种了稻草来喂牛。”

“那里怎么有一头牛长得不一样？”

之前已经和罗耀祖说太多共产主义，现在都不想说了，毕竟自己现在也找不到组织。夏莲望着那几头水牛里面，有一只黄褐色的，与众不同。

“那是马，马和牛能长得一样吗？真是傻瓜。”

罗耀祖没有见过马，但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想不到读了这么多书，见多识广的夏莲竟然牛马不分，不禁有点想笑。

“你怎么确定它就是马？说不定是毛驴呢。”

夏莲不服气啊，是没见过马，但被骂傻瓜，还是有点不舒服。

罗耀祖懒得和夏莲争，走上前去，到看牛的老头跟前。

“大爷，向你问个路，这是什么地方啊？去县城往那走？”

老头光秃着脑袋，胡须却老长。也早就注意到了走来的一男一女。

“这里是汉南庄，过了河往北走几里路，就是永安城了。”

老头指完了路，又回过头来打量一下罗耀祖和夏莲，继续说。

“你们是从仙回来的吧，走的是玉梦冲吗？这条路好多年没人走路咯，我还以为走不通了。”

“是的，路两旁草都有人高了，我还以为走错道了呢。”

罗耀祖顺着老头的话回答，同时也知道了刚才出来的那条山谷叫做玉梦冲。

“大爷，这毛驴是你家的吗？长得好可爱哦。”

夏莲还在记着刚才的争论，她没见过马，但书里说马都是高大的，这匹和水牛的高度差不多一样，看着就像是毛驴。

“哈哈…妹娃，这是马，是我百色那边一个亲戚家的。”

老头哈哈笑着，这一带不产马，很多人都没见过，所以不少人都闹出笑话。

“百色离得好远哦，怎么会把马赶来这里来放？”

夏莲有些尴尬，古人有指鹿为马，现在却闹出认驴为马。

“今年收成不好，你看我们这里，百色那边也不好过，他家马养不下去了，牵到我这边来，想买个好价钱。我们这里也难啊，半个月过去了，还没有人问价，只得先帮他放着。唉！”

话语里，透露出许多无奈。老头哀叹了一声过后，立刻转换了话题。

“你俩渴了吧，走这么远的路，肯定是渴了，进我家喝口水，我家就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