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石守功的傲慢,马粪箕也没有办法,只能忍耐。既然你不急,那我也不急,他等玉琴端茶上来,喝了一口,这才把仇士海找他的事说了一遍。
这石守功还真的是不急, 听完之后,表情也没有多大变化,慢条斯理的说。
“这个仇士海,真名都不敢用的人,你怕他什么,放心,他蹦达不了几天了。”
“放心?我能放下心吗?你办法不想,还说这种没用的话。”
马粪箕也是想学石守功的样子,可是学不来呀,眼看火都要烧屁股了,又怎么能坐得住?
“办法有的,你先别急,好好的坐着休息一下,我去抓只鸡,一会咱哥俩好好喝一杯。”
石守功虽然已经看不起马粪箕,但是待客之道还是要有的,毕竟也是把他拉上仕途的第一人。
丰盛的晚餐做好,石守功邀马粪箕入席。席间推杯换盏,高谈阔论,可就是不谈关于仇士海的事。
马粪箕几次有意提起,也都被石守功用别的话题盖过去,搞得他嘴里吃的是鸡肉,咽下去却像是木屑,索然无味。
第二天早上,吃饱了早餐,石守功领着打包好行李的玉琴,推到马粪箕面前。
“你昨天出来,也没有经过仇士海的同意,属于擅自离营,我就不留你了,现在赶快回去,免得被他发现了。小女也要进城,你就顺路把她带去,交给刘文涛刘局长,谢过。”
好你个石守功,办法不想,还要把我赶走。马粪箕气得手都发抖了,指着石守功,好几秒才说得出话来。
“你记住了,我俩都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出事了,你也逃不掉。”
“出不了事,你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石守功胸有成竹,信心满满,推着马粪箕就往外走。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石守功还是没有什么焦急的意思,马粪箕甩着手,气冲冲的离开。
道上,马粪箕问一直默不作声,只顾埋头走路的玉琴。
“你阿爹让我把你带到刘文涛那里,要去干嘛?”
“阿爹说了,到刘局长那谋份差事。”
玉琴脸上平静无常,内心却激动不已。终于可以离开这讨厌的十八垌,去到繁华的城市了。
在整个十八垌,玉琴没有朋友,每天除了和家里人说几句话之外,她的嘴就只有吃饭的时候才用到了。
“谋差事?做什么?”
马粪箕不太了解,一个女的,能有什么好差事。
“给刘局长当收发员。”
玉琴也不知道收发员是干什么的,阿爹说了只是简单的写写字,闲暇时帮忙上点茶。其实做什么不要紧,只要能离开这里,就是去帮人扫地洗衣服,她也愿意。
“这不是把你往狼窝里送吗?”
马粪箕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所以声音很小,也只有他自己能听到。警察局里都是男的,玉琴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去了那里,那不是真的入了狼窝吗?他不知道石守功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