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贵陪着笑脸,蹲到了石守功身旁,递了一根烟过去。
石守功接过来,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这个小混混,还懂得蛮多的,怪不得能跟着莫彪骗吃骗喝。
金贵划了根洋火,送上跟前,又说道。
“在城里当了大官,那就是城里人了,还没有找房子吧?要租还是买?包在我金贵身上,定能衬托出你的身份。”
这事昨晚就听到女儿说了一嘴,当时觉得金贵这人不靠谱。也就没放心上,现在倒是想试试他的本事,反正自己也没太多时间去找。
“你都说了是城里人,那我还真想买一处,价钱嘛,不能太贵,有空你就帮我看看呗。”
“好嘞,包在我身上。”
金贵胸脯一拍,打了包票。之所以胸有成竹,那是因为早已经有了目标,就等着石守功这条大鱼了。
这时,开席时间到了,两人也就没有继续谈下去。当然想谈也谈不了,石守功是贵客,和李泰、刘文涛、马粪箕几个是一桌。金贵最多只算是狐朋狗友,旁桌有位置的,只能往那地方塞。
莫家还请了戏班子,大家吃饱了饭,把桌椅撤了,又围在院子里看戏,好不热闹。一直到了深夜,戏唱完了,宾客散去,这才慢慢安静下来。
二姨太炫耀了一天,也抱着熟睡的孩子,打着哈欠回房间。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放到床的一侧,然后自己也上床睡觉了。
兴奋了一天,现在倦意袭来,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孩子的哭声,睁开睡眼瞟过去,见到家里的佣人麻子婆抱着孩子在房间里摇晃,还轻声的哼着,因该是哄孩子睡去。
她也就不理,闭上眼睛翻了个身,继续睡去。在整个月子里,晚上几乎都是麻子婆和马老太轮流着帮带孩子,否则她哪里有精神去炫耀啊。
也许是太累了,一觉就睡到了天大亮。往天晚上孩子总要哭那么三四回,而且还要喂奶,今晚是怎么了?这么的听话。
二姨太坐起来,没看到孩子在床上,也没看见麻子婆。便起身走出房间,朝麻子婆的屋子走去。
到了麻子婆的屋子,还没敲门,先听到里面鼾声如雷。刚要敲,看那门是虚掩的。推了进去,一阵浓郁的酒气袭来。只见麻子婆和两个亲戚老太东倒西歪,醉成一团。
肯定是席间喝多了,想必昨晚帮哄孩子的不是她,可能是自己看花眼了。
二姨太受不了那酒气,退了出来。不是麻子婆帮哄的孩子,那就是马老太咯。只是马老太体型肥胖,而昨晚看到的偏瘦。
想到了这里,二姨太有了不详的预感,还带着些睡意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许多,焦急的去了马老太的房间。
“阿妈,阿妈,秋生是你带着吗?”
秋生就是那孩子的名字,是莫百银取的,因为已经知道了是个杂种,就随便起,秋天生的,就叫秋生了。
马老太昨晚招呼客人,累得一塌糊涂,没有去照顾秋生。听到了二姨太的喊声,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
“不是我带的,你去看看麻子婆。”
“哇…阿妈阿爹,秋生不见了,我刚从麻子婆那回来。”
预感的成了事实,二姨太失声痛哭,双腿发软瘫坐在公公婆婆的房间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