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婧拿出一张餐巾纸，铺开了，然后坐在冷风的旁边。然后，唐婧递给他一支软中华，又把打火机打出火伸过去。这些都是唐婧刚在在等人的时候，去旁边的超市买的。

冷风愣了一下，把烟咬在嘴唇上，微微前倾，让火苗点燃了烟尾巴。

用力地深吸了一口，然后吐出来一口烟雾，让烟雾在自己的面前飘起来。

“唐总，你说你在唐国陆军女子侦察连服役过，那你有没有亲手杀过人。”

【系统记忆释放中……】

“有的，有些是毒贩，有些是恐b分子。”

“那你……”冷风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有没有亲手杀过自己的战友？”

唐婧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之前华国演过一部电影，男主所在的特种部队追击外国雇佣军，他的连长被敌方狙击手击中，倒在地上，围尸打援。他打断树干，当做掩护，救出了他的连长。”

“我记得，我还记得电影里，男主的父亲也遇到了相同的情况，男主父亲开枪结束了战友的痛哭，然后一辈子活在愧疚中。”

“是的，我的经历和男主父亲差不多。我曾经奉命带队营救一名被境外贩毒武装绑架的缉毒治安员。但是没想到那是个陷阱，贩毒武装雇佣了狙击手对我们进行围尸打援。我和队友们就看着那个缉毒治安员在我们的面前，被敌方的狙击手打断了胳膊，打断了小腿，一根一根地打断手指。更为可恨的事，贩毒武装还给那个治安员身体里注射了“冰糖”。他用最后的力气祈求我们结束他的痛苦，因为他就算被救回去，也会成为瘾君子。为了这个职业的光荣，他宁愿死在这里。我不忍心看着他遭受这样的痛哭，所以最终是我开了枪。”

唐婧看着他，“因为这个原因，你被开除了？”

唐婧知道，华国解防军军纪非常严格。

“没有，大队长没有让保卫部来抓我。他在战斗报告中写的是那位治安员为了不拖我们后腿，开枪自尽了。他告诉我，就算是他，在那种场合下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烟雾环绕在冷风的脸上，让他的眼睛被熏得再次流出了眼泪。

“没有一个人责怪我，但是我原谅不了自己。如果我能够再小心一些，再想想办法，说不定就能救下来那位治安员。或者，我应该冲上去被敌方的狙击手打死，也不用背负着愧疚活到现在。”

唐婧看着他，“我们常常说电车难题，不能牺牲一个人的性命去挽救五个人的性命。按照这个理论，我们也不能为了结束战友的痛哭，就自己决定结束他的生命，哪怕是战友自己请求的。但事实上，生活中大多数人就有决定别人生命甚至命运的机会。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而问题的关键在于在当时的情况下有没有做出来最好的选择。”

“就像你的大队长说的，任何人在那种情况下没有更好的选择。你让那位治安员有了一个体面的死法，这其实才是对他最大的尊重。”

冷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着唐婧。

“谢谢你，唐总。”

“其实吧，就是你自己想太多，想要背负太多了。你总觉得，自己可以解决任何问题，可实际上，这是不行的。总想自己解决所有问题，就会陷入执念，看过《火影忍者》吗，宇智波鼬说过，自己总想把一切都解决，结果问题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样去发展。所以，他最后做了自己该做的，剩下的事情交给了自己的弟弟。你这种情况，我不客气地说，就是太自以为是了。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呢，人力有时尽。如果你一个人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特种部队也不需要编队行动了，就派你一个超级战士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