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上山还是非常好的,毕竟只有两个人受了轻伤,只是一个人划破了胳膊,和一个腿磕了一大片青,都养个七八天,差不多就能好利索。
大队长把肉都分完之后,村长站在一个大石头上,对着村民们喊道:“晚上一家都带一些白菜,酸菜,土豆子或者是干菜过来。
晚饭都在大队部吃,咱们开大锅饭。”
村民们在听到村长这么说,一个个都没开眼笑的,毕竟吃大锅饭就能把自家的粮食省出来,只是用拿一些菜而已。
而且今晚这大锅菜不用想,一定会有肉,毕竟那么多猎物的下水和骨头,都在那案板上放着呢。
说完,村长就点名了几个手脚利索的婆子和妇人,收拾下水和那些骨头。
那些婆子和妇人,把自家分到的肉,都递给自家人,然后就走进,以前做大锅饭的那屋里,收拾起今天晚上要吃的肉。
段母并不在这些婆子里,毕竟段母做的饭,并不算得上是很好吃,也就是一般。段二嫂就更别说了,只能算得上是能吃。
如果段大嫂没有怀孕,要是在这里的话,那做饭的这些人里边,段大嫂一定会占一席之地。毕竟段大嫂做饭的手艺,在村里也是出了名的,做大锅饭的时候,段大嫂就是掌厨的那一个。
不过现在段大嫂怀孕了,而且也没有来,不管是村长还是大队长,都不好意思让一个大着肚子的妇人,来做这大锅饭。
段母看着没有什么事儿了,就拿着自家分到的53斤肉,和自家老头儿,儿子,儿媳几人快步的往家走去,毕竟实在是太冷了,这在外面都站半天了。
段大嫂这头,还听着自家三弟妹噼里啪啦说着,眼睛都感觉冒星星了。就在段大嫂以为自己要撑不住的时候,看到了背着光走进来的段母。
那一刻的李大嫂,感觉段母是那么的伟大,那么的亲切,那么的了不起。
段大嫂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段母,嘴里有说不出来的激动。
段母把帽子和手套扔到里屋,就来到堂屋,指挥着段二哥几人把装着肉的木盆,放到堂屋的桌子上。
李小小看到段母回来,急忙穿鞋下地,毕竟这半天一直和自家大嫂说话,几乎都是在自己说。“你这都是啥肉啊?我看着也不像猪肉啊?”
段母闻言转个身,看向自家三儿媳,扯了扯嘴角,指了指盆子里,剥了皮的整只兔子。“这么肥一只兔子在这儿呢,你咋能想猪肉呢?
再说了,你爹他们是上山打猎,山上谁养猪啊!”
李小小眨了眨眼睛,接着看向段母。“娘,我知道呀,所以我问了,这都是啥肉啊?”
段母太阳穴直突突,看着自家三儿媳,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是自己理解错了吗?
段父看了看老妻的脸色,轻咳了两声,主动说道:“这里边儿有一只兔子,一只鸡还有五斤的狍子肉和一条蛇,剩下的就都是野猪肉。”
李小小刚想伸手去扒了扒了这些肉,一听到段母说到蛇,急忙把手收了回来。
然后眨巴着大眼睛,看向段父。“爹呀,你们不是去打猎了吗?怎么还有蛇呢?”
段父看着三儿媳那反应,笑了两下。“这山上咋可能没蛇呢,碰到了我们就会要拿回来的,毕竟蛇炖蛇羹,还是很好吃的,不过可惜了,你不吃。
再说了,这冬天上山打猎,要是碰着了蛇洞,那蛇几乎就跟白捡的似的,不要白不要,回来炖蛇羹或者是烧蛇段儿都非常好吃。”
李小小听到段父的话,又往后靠了靠,保证自己和那一盆肉,有一米多的距离才停下来。
李小小在确保自己安全之后,又侧头看向段母。“娘,这些肉全部都冻在外面吗?还是这段时间全都吃了啊?”
还不等段母说话,段二嫂就惊讶的瞪大眼睛,看向自家三弟妹。“三弟妹,你做啥梦呢?当然是冻在外面儿啊,咋可能都吃了呢,要是都吃了,咱过年吃啥?”
李小小疑惑的把视线看向段二嫂。“过年?过年不是得杀年猪吗?到时候不就分肉了吗?”
段母边把盆子里的肉拿出来分好,边说道:“过年杀年猪也分不了多少肉,毕竟咱们村子里边儿这么多户人家呢,每家人都不少人,就分那点儿肉,哪个过年用的。
这要是杀年猪,分到的肉够过年用的,这附近挨着山的村子,就都不会组织冬天上山去打猎了。
这打回来分到家的猎物,最少得留出一半儿,到时候过年用。”
李小小还是秉着,不懂就问的原则,接着问道:“娘,大队里那不五头猪呢吗?难道这五头猪,还不够村里人过年了吗?”
段母把分出来的那只鸡和兔递给段二嫂。“老二媳妇儿,你把这鸡和兔搁在雪窝子里冻上一会儿,冻硬了,再放到大缸里去。”
段母对着段二嫂说完之后,才对李小小说道:“大队上那猪,有三头是要交任务猪的,按在咱村儿里的人数,是要交上三头才能满足任务猪的标准。
交完任务猪,也就剩下两头了,你算算咱们村儿里这么多人,就那两头猪够干啥的呀!就咱家按工分来算,能分到差不多四斤左右的肉,就不错了。
过年就这四斤左右的肉,除了包顿饺子,再加上做两个肉菜,就不剩啥了。更别说过完年之后,咱们还得上你大伯家吃饭。到时候还得给你奶和爷拿过去,半斤或一斤的肉。
你看,这么一算就这四斤左右的肉,啥都不够干的。而且咱家这还算公分多的,像有那劳动力少的,工分就少,说不上也就能分到那么一斤,或者是两斤的肉。
其实啊,我说的这些,还都算是好的,村里有那么几家,过年的时候,说不定也就能分到半斤肉,甚至分到几两的人家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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