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窦漪房还沉浸在自己不能生的悲伤之中,听见刘恒问话下意识的想自己回答,却因为扯动了下面,疼的嘶了一声,未能及时回话,反而让那春喜抢了先。
那个叫春喜的宫女就是先前守在门外的二等宫女连忙上前跪着,不卑不亢的回道:“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一个叫沈碧君的医女见了窦婕妤后,窦婕妤就早产了。”
春喜是刘恒派来照顾以及监视窦漪房的,此时此刻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窦漪房想要挣扎想要开口说话,可是这嘴巴如同敷了胶水一般,愣是开不了口,用眼神示意雪鸢,雪鸢却毫无动作。
“那医女呢?”刘恒问道,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来,仿佛只是随意一问。
可暴风雨前总是平静的,谁又能知道刘恒平静外面里存着什么样的内心呢。
“奴婢早已经安排人将其控制住,一切等代王处罚。”春喜做事是快准狠但不够细腻,故而才会被某些人钻了空子。
刘恒斜了一眼那小动作不断的窦漪房,在看了看身旁眼中带着错愕与担忧的周子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沉声道:“带过来。”
刘恒这一次没有顾及窦漪房的神色,就因为窦漪房的动作神色让他心中有了一个不确信的答案,一个他不愿意相信的答案,他是很爱窦漪房,但是倘若窦漪房拿自己的孩子做局,那么他也不会姑息。
春喜亲自带着人去领那沈碧君,却发现守着沈碧君的人晕倒在地,春喜连忙上前将人摇醒。
“唔……春喜姐姐。”那晕倒的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春喜叫道。
春喜只觉得这丫头真是恨铁不成钢,也不想骂她了。
“你这丫头啊,一点警惕心都没有,白白让这害窦婕妤的人跑了。”春喜吐槽完,连忙吩咐跟着来的太监一道去寻。
……
宫门口
沈碧君拎着一个小包匆匆忙忙的往宫门口走去,眼神闪躲,时不时往回望,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人有鬼。
恰逢周亚夫在同一道守门的其中侍卫聊着天,然后看到沈碧君这般走来,被其中一个侍卫拦下。
“你出宫干什么?”侍卫甲问道。
沈碧君深吸一口气,然后说出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理由:“奴婢家里有急事,已经向院正请了假,还请小将军放我出去。”
“行。”侍卫甲说罢就要开宫门
周亚夫看着这女子时而缩头缩脑,眼神一直往斜后方瞄,顿时想起自家妹妹给自己写的信。
“且慢!”
沈碧君整个人抖了一下,强撑着问道:“这位将军,可是奴婢有什么不妥?”
窦婕妤在难产,整个重华殿的人都忙碌的很,又怎么会有人将自己气得窦婕妤早产的事传出来,想必是没什么事的。
沈碧君如此安慰着自己,实则内心很是不安。
周亚夫看着那不敢直视自己的女人,心中更是确信这人就是偷了自己妹妹簪子的人,便开口道:“王后前些日子丢了一个簪子,命我在此守着,我看你慌慌张张,可是盗取了主子的东西出去卖?”
闻言,沈碧君下意识的双手紧握挎在腰间的行李,自己值钱的东西不多,唯有去王后处多出来的簪子最为值钱,原先想着王后首饰如此之多,丢个一样两样也是不会在意的,却不曾想竟然惊动了这守宫门的将军。
“将军,奴婢不过太医院的一个医女,连接触王后的机会都没有,又如何能偷到王后的首饰呢?奴婢家中有老人过世,想要再见奴婢一面,将军不要为难奴婢,苦了老人家一片心啊。”沈碧君说着说着,那泪水仿佛不要钱一般掉落下来,看着就是一个想要出宫见自己即将过世长辈的可怜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