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诸瑛低声呢喃:“那还不是您非要我站在门口迎宾的,如今不是被你们所希望的人相中了,自然不得你们喜欢。”
“你说什么!来人,家法伺候!”族长迷迷糊糊听到那句呢喃,心里冒火得很。
也在这时马齐走了起来,神情严肃:“住手!如今富察诸瑛是宫里选的试婚格格,若是死了伤了宫里有得怪罪的,阿玛,你别再一意孤行了!”
富察族长只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心里很是不满:“马齐!如今是我这个族长使唤不动你来吗?如此大逆不道的指责我?她富察诸瑛一日未入宝亲王府那就还是富察家的人,我家法伺候怎么了?”
“阿玛!你糊涂了是不是?”马齐当真是想要将那老头子骂醒,可心里终究是孝字压的死死的,只得唤了谷雨将富察诸瑛带下去,这才拉着自家阿玛回了屋谈了许久的话。
次日,富察诸瑛便被一顶粉色小轿抬进了宝亲王府,因为是宫里择选的试婚格格,故此有宫里给的一小箱‘嫁妆’,里面也就只有三件她作为格格可以穿的衣裳以及两套头面,少数金银首饰,皇家给的哪怕是用的最差的材料,也是比普通人家好上百倍千倍。
至于富察家,美其名曰是进去做格格,没有什么嫁妆规格,就只给了一个小匣子的银票和银首饰作为压箱钱,虽说是一匣子的银票,也不过五张最小额度50两的,一共才150两,在皇家那花钱如流水般的地界,这点银钱是什么也做不了,更不说那匣子里零零散散的耳环戒指,都有些泛旧,鬼知道是不是谁戴腻歪了的物件。
这事被马齐知晓了,还给添了500两的银票,也全是最小额度的,看着多有面呗。
所以如今,富察诸瑛手里也是有650两银钱外加一些杂七杂八的银首饰,好看衣服四套,头面两套,精美首饰若干,看似富有,实则完全不够用。
富察诸瑛是宝亲王府的第一个女人,虽然还未承宠,但是却是宝亲王亲自要来的,下面的人尚且还不敢怠慢,好吃好喝的供着,所以富察诸瑛和谷雨也是这三年里第一次吃到像样的且热乎的饭菜,主仆两人只觉得可算是熬过来了。
“小姐,不日后大小姐就会作为嫡福晋被迎入府,侧福晋高氏和侧福晋乌拉那氏便也会跟着入府了,奴婢听闻那乌拉那拉氏与王爷是青梅竹马,实在感情好,奴婢实在担忧。”谷雨怕自家小姐被欺负,毕竟自家小姐不过是个格格,这一些嫡福晋和侧福晋便来了,大小姐本就不喜欢小姐,那高侧福晋和青侧福晋也不知道是不是个好相处的。
谷雨真的是担忧极了。
谷雨所想,富察诸瑛如何没想到,自己设计进入这宝亲王府本就已经得罪了嫡福晋,只希望高侧福晋和青侧福晋是个好相处的吧,不然就算自己再有能耐,得罪了府邸里身份最高的三个女人,那是很难生存的。
“如今,只能靠着这一个月的时间在王爷心中留有余地亦或者有个子嗣,日后才有傍身的依靠。宠爱是最虚无缥缈的,还得是有子嗣才好。谷雨,我们还得计划一二才好,只可惜我们毫无助力,只能依靠自己。”富察诸瑛觉得有些无力感油然而生,自己实在是太被动了。
今日夜里,也算富察诸瑛的洞房花烛夜,弘历很给面子的来了分配给富察诸瑛的梨花苑,届时富察诸瑛身着玫红色的轻薄睡衣,坐立于梳妆台前梳着自己的秀发,微侧着的脸在珠光下显得柔和而美好,让人忍不住陷入这温柔乡之中。
谷雨见着弘历来了,原本是准备行礼提醒自家小姐的,但是却被弘历挥手阻止了,弘历就这般欣赏着富察诸瑛那柔和懒散的模样,如如同观摩着什么绝美的艺术品 一般认真。
谷雨看着弘历的模样,心里暗自欢喜。看来小姐起码能够得宠一段时间了,有宠爱就好,起码下面的奴才会尽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