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见到她如此病弱的样子心中对她的的心疼更盛了几分。
“阿楠,不如你来宫中休养吧,朕让御医好好为你调理一下身子。”
景帝望着她苍白的脸色真挚的说道,心中的愧疚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
或许自己也体会到了丧子之痛,所以才能够更加了解阿楠当初的痛苦吧。
报应,也许这一切都是报应。
景帝心想。
长公主摇了摇头委婉的拒绝道:“多谢皇兄好意,本该听皇兄的话让御医们为臣妹好好调理一下身子,只是宫中规矩繁多臣妹又实在是不喜束缚,还是留在府中调养吧。”
长公主始终没有再抬眸。
景帝只以为她是刚刚苏醒身子虚弱的缘故,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让她好好休息,送来了一堆珍稀的药材便离开了长公主府。
白昭意望着长公主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坐在她的床边温柔的轻声安抚道:
“楠姨,再等等,不会很久的。”
听见少女的声音后尤姑姑的心顿时便怦怦乱跳,有些惊愕的看着白昭意的侧脸但又很快的平静了下来。
无论郡主做什么那都一定是为了长公主着想,她是长公主身边的人,那么就事事都会以长公主为先。
况且,她也见不得长公主如此伤心垂泪。
长公主抬眸深深的看了一眼白昭意坚定的神色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抬手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好。”
阿昭既然这么说了,那她便信她。
……
没过几日白老夫人的身子也已经是彻底的油尽灯枯了。
她最后一次醒来的时候,无论她如何的询问白绍元的下落 ,琴姑姑还是没有忍心的告诉她这个事实,只是找了个借口便搪塞了过去。
下午,当琴姑姑再次端着一碗药来到白老夫人的床前时,却发现人已经悄无声息的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白昭意并没有任何的难过和意外,只是给了一笔银子吩咐好好的为白老夫人安排了后事,随后将琴姑姑送到了一座庄子上养老,此事便也就了了。
从今以后,都城之中再没有什么白家了。
时间飞快漫长的严冬过去了,一进春日天气骤然就暖和起来了。
早春多雨,淅淅沥沥的,似席卷天幕的一方轻纱。
白昭意兀自倒满了一杯茶,然后推开雕花的红木轩窗,斜倚在窗侧观雨。
边疆的依旧在不断的传来捷报,白昭意每隔五日都能收到来自江阙的一封平安信。
信中并未多提战事而是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堆又一堆的琐事,顺便恶狠狠的告了一遍牵机的恶状。
白昭意眉眼温和的看着手中的这封信,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个弧度。
她知道江阙定然是听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情,所以才每次变着花样的逗她开心。
只不过最近的战事似乎是有一点吃紧,字迹看着有些潦草和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