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暗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求证着，“所以你不会走是吧？”

李墨恺垂下眼眸，盯着地面沉声说道

“得走”

“得走？走哪里去？要走多久？什么时候回来？”无邪追问着，一副问不出来不罢休的样子

李墨恺叹了口气，愣了片刻，将自己的左手递到了无邪面前

无邪不解，对着手看了半天，手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他疑惑的摸了上去，刚刚接触便瞬间明白了李墨恺的意思，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李墨恺手掌的温度冻住了一般，片刻后，他的脑袋如机械般的缓慢抬起，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张了几次嘴，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老墨，你冷啊？我衣服穿得多，我这就把褂子脱下来给你”

无邪磕磕巴巴的说完了这句话，手不受控制的抖着，连衣服的拉链都没有拉开

“你看我拉链都拉不开了”

拉链卡住了布料，无邪又因为手抖怎么也拉不开，他低着头和拉链较着劲

李墨恺看着他这样心里有些难受，右手缓缓抬起握住了无邪的手腕

感受到手腕处冰凉的温度，无邪停止了动作，整个人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连肩膀都塌了下来，他低垂着头，闷声说着

“还有多久？”

李墨恺没有答话，因为他也不确定还有多久

无邪猛的抬起了头，借着月光，李墨恺看到他眼眶已经红了

“早就这样了是不是？这些年你一直把自己裹的很严，也很少和我们有肢体接触，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是不是？”

“为什么不说呢？”

最后一句话无邪说的很轻，因为他清楚地知道问题的答案，李墨恺一定是觉得这种事情说了也是徒增烦恼，所以直接选择了隐瞒

“老墨，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对不起，是我知道的太晚了，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无邪眼眶通红，说话时也有了鼻音，他实在很难接受现在这种情况

李墨恺握着无邪的手腕静静地看着他，笨拙的安慰着无邪

“这不是你的错”

无邪摇着头，陷入了自责中，李墨恺没有再言语，沉默的陪着无邪，直到无邪慢慢平复了心情，他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我的时间不多了，以后的路你们得自己走了”

“别告诉他们，别让他们担心”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就别找了”

无邪低着头静静地听着李墨恺的话，直到听他说完，也隐隐猜到了李墨恺的打算，他带着哭腔说道

“别自己一个人走行吗？好歹让我送送你”

李墨恺叹了口气，摸了摸无邪的头顶，收回手，抬眸望向了夜空

今晚的月光很亮，夜风有些凉，李墨恺最后的话语也被夜风卷走了

“别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