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腿长出鳞片，而且还在继续变化着，变成了一条长长的蛇尾，“啪嗒啪嗒”似无意的扫着身旁的碎石。

孟潇潇惊颤得退后了两步，人头蛇身，这就是邪神吗？

“嗒～”一声闷哼从底下传了，一阵烟尘散去，露出一句狼狈不堪的身体，那是楚辞。

楚辞看着眼前的一切也惊叹不已，哈哈，他突然大笑起：“原来如此，难怪如此折腾都杀不死他。”

对楚辞来说，他和离渊的争斗不仅仅是现在这一刻，而是整整十万年之久。

十万年了，他换了身份，算计好一切，依然杀不死他。

“手下败将吗？”楚辞自嘲的笑着，跌跌撞撞想靠近孟潇潇，却突然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楚师兄？”孟潇潇跑过去扶着他，楚辞却摇摇头，喘着粗重的气息道，“瑶瑶，你知道我当日为何偏偏选择云娘吗？”

突兀的一句话，孟潇潇竟没有反应过来，丹田之中云娘却突然爆起：“顾云声顾云声，你终于承认了，当年就是你设计的我。”

“是的。”楚辞仿佛能听到云娘的怒吼声，“当年我特意选中她，计划了很久。”

孟潇潇很想为顾云声开脱，当年他是迫不得已，最后才不得不利用了云娘，没想到在最初的最初，云娘就成了他的目标。

所以云娘才会说，顾云声知道她的爱慕，不拒绝又默认的吊着她。

“为什么？”孟潇潇冷声问道，这声音盖过了云娘的咆哮，丹田中突然安静了下来。

“因为她是龙呀。”楚辞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决定了云娘的命运，云娘怎么肯接受这样的答案。

孟潇潇的手突然掐紧楚辞的勃颈，一双嗜血的眼睛比正在进化的离渊还暴虐。

“所以……”

“瑶瑶我并不怕死，我也不怕什么以身护阵。”楚辞突然打断孟潇潇的话。

“当日我只是后悔，没事炼什么剑将你卷了进来。”

“我想寻另一件神器，却发现所有的东西都围绕在我们几人之间。”

“事情哪有那么简单，我越探究就觉得越可怕，所以我自私的设计了这一切。”

“我不欠扶光界，不欠师门，甚至我也不欠你。这辈子，上辈子我只欠一人，就是云娘。若有一日，你见到云娘，替我说声对不起，让她要恨就恨我一人好了。”

“杀了我吧，杀了我她就不再怨我了。”

说完，楚辞的眼神开始迷离，神魂竟有了溃散之势。

“凭什么？”凭什么不要怨，凭什么不能再恨，“你以为你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吗？”

孟潇潇的手渐渐松开，一掌拍在楚辞的眉心，神魂溃散之势止住，但无论她怎么折腾楚辞也没有再醒过来。

他气息微弱，就像个活死人一般，瘫软在孟潇潇的怀中。

“哈哈哈。”在她的狂笑声中，一颗黑色的珠子突然闯进大殿中，那是他们从坤梧秘境带出来的邪石。

邪气被剥离出来，朝离渊身上聚拢而去，留下的是一颗晶莹剔透的明珠，散发着妖艳的红光，照亮了夜空。

“龙珠！”薛衍震惊不已，看向孟潇潇还有他怀中的楚辞。

此时的孟潇潇，就像是突然惊醒一般，看着眼前的一切，满目哀伤。

“哎！”她叹了一口气，轻声唤道，“云娘，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