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位置比较高,穿过树梢,远远的,还真的看见江则和一个老头儿在那一头走廊边,似有争执的说话。
由于距离比较远,她们即便隐约能看见人脸,却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林心意的第一反应是,糟糕!
那天明明理直气壮的说不来,现在如果被江则看到她就这么恬不知耻的挂在围墙上,那可得多丢脸?
于是,她低声招呼着大家,“你们小心点儿,被发现就全玩完了。”
为了赶时间,姑娘们可顾不得别人的闲事,除了不被抓包,还得注意安全。
从围墙上挨个下来,她们几人又是一轮折腾。
内场的联欢会正在进行,音响声四溢,热闹不断。
外场走廊边上树叶滴落着雨露,人影稀少,在对照之下极为静谧。
屋檐下,江则低着头,紧紧攥着双手,眼眶怒红,谴责着,“爸,您怎么能这样呢?这是我的事,您凭什么干涉?”
对面那老头儿正是江则的父亲江瀚,他手里握着一份录音带,老脸气呼呼,“我凭什么?就凭我白养你这么大。你说放弃考研就放弃?你要去唱戏就唱戏吗?”
老江一股火似乎隐藏了许久,突然就怒暴了,直接将手中的录音带扔到江则的胸口上。
啪——
江则伤痛欲绝,闭眸苦痛,那份录音带随着他的身体摔落到地板上。
他真是万万都没有想到,寄出去给唱片公司的创作样品竟是被他父亲给拦截了。
他还指望着靠一些作品得到唱片公司的签约通知,不料,得到的只是家长对他更大的打压。
为了父母,他兢兢业业考大学,报土木工程。
他安分守己将自己的青春耗到22岁,就只是想给养育自己、辛劳半生的家人一句交代。
但是,他的人生,不是他们设定好的方向,他想要的就是自由的追求,灵魂的解放。
“爸,我都22岁了,我的人生,我还不能自己做主吗?我真的喜欢音乐创作,喜欢唱歌,喜欢跳舞啊。”
毕竟激怒了向来严厉的父亲,为人子女,他还是示弱,苦求着。
江瀚丝毫不妥协,除了愤怒,就是寒心,“我不阻止你的爱好,但是作为事业,上台去卖唱就不行。今天我跟你妈就坐在台下,你先试试你的节目怎么能让我们俩开心?如果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能取悦,你还想着去取悦别人吗?你干的事业还有意义吗?”
话不投机半句多,江瀚并不是来说服他的,而是告知,他的小心思没戏。
江则目送着父亲的背影离去,他红着眼眶仰起头,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