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家好好的坐着,自己把人家挤走了,能不让人家记恨吗?
这是抬举自己,还是给自己树敌啊!
沈舟横在心里腹诽道。
“严大人,还不让让。”叶子川眸光微冷地看着严本立闲闲地说道。
严大人,不会是南邑县的严本立吧!三十左右,肥头大耳的,这脸上跟抹了一层猪油似的,油光光的,络腮胡子,油腻腻的。
大腹便便,这青袍官服撑得紧绷绷的。
沈舟横在心里琢磨:这驿站没有见到他耶!估计人家嫌弃驿站条件简陋,自己有地方住吧!
严本立双手撑着椅子的扶手站了起来,朝叶子川随意地拱了拱手,“下官遵命。”转过身来毫不避忌的双眸圆睁凶恶地瞪了沈舟横一眼。
我就知道,这根本是嫌自己日子太舒服了。沈舟横在心里腹诽道。
严本立挪动着自己肥胖的身躯走到了右边最末尾。
哐……的一声严本立坐了下来,拱了拱手道,“不好意思啊!我这身板太胖了。”言语中可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相反嚣张的很。
叶子川眼底闪过一丝恼怒,随即又和颜悦色地看着沈舟横道,“过来坐!”
“谢大人。”沈舟横拱了拱手走了过去,一撩官服,坐了三分之一,双手扶膝,正襟危坐。
叶子川见状在心里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该有的姿态,轻咳两声道,“这次天灾来的突然,本府下辖县区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损失,好在朝廷体恤,减免了的赋税。”
“太好了,皇恩浩荡啊!”
一时间吹捧之声四起,沈舟横轻蹙了下眉头,减免赋税?可这赋税都收上去了还减免什么呀?
叶子川深沉的目光扫过他们道,“从邸报上来看,今年受灾的地方不少。这朝廷困难,咱也不能再给上面添乱。”
明白了,这是赋税交上去了,就交了,能把粮食征上去,证明这灾情不是很严重。
“你们这是不知道,就这场暴雨,不光咱们卫辉府遭了灾,开封府、河南府,还有北直隶临近咱们州府,一百来个县。”叶子川连连摇头道,“有些地方水现在都还没退呢!损失现在还统计上来。”笑着又道,“朝廷减免一年的赋税,咱们从秋季开始。”
秋季就秋季吧!到明年这两季粮食呢!沈舟横心里还算有些安慰。
“要是某人早些禀报给叶大人,咱们这六个县,甚至更多的县都不用遭灾了。”严本立斜靠着椅背阴阳怪气地说道,眼睛盯着沈舟横透着不善。
“话不能这么说。”叶子川直接说道,“这种事谁也不是老天爷,有十足的把握说一定会下雨。有赌的成分在里面,关键就拿你们南邑县来说吧!两家离的那么近,不也有的提早收了麦子,有的则不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