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夭夭如墨玉般的黑眸微微流转,看着他努努嘴道,“我还是不说了。”
“你泼冷水我也不怕!”沈舟横剑眉轻扬看着她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没有触及根本,任何变革都是扬汤止沸而已。”
“对滴!不但要触及根本,还要灵魂深处。”齐夭夭黑得发亮的双眸看着他说道,抿了抿唇转移话题道,“今天学什么?”
沈舟横深邃的双眸凝视着她道,“夭夭,要怎么做触及根本而不流血呢?”
“这不可能。”齐夭夭断然地说道,挠挠头道,“这么说吧!如果证明这次饲养鸡鸭鹅,让大部分庄户人家挣了银子,这哪怕三、五年,还了地主老财的债务。你等着莫县丞他们肯定跟你急。”
“佃农成了自由身,就不会在租地主的地了。”沈舟横深邃的双眸流转看着她机灵地说道,“你曾经说过,地不重要,银子不重要,人重要。”想了想道,“这可以卖牛啊!”
“牛只能犁地,它能播种吗?它能抓虫吗?它能拿着镰刀割麦子吗?”齐夭夭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地问道。
“呃……”沈舟横被问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齐夭夭莹润的双眸看着他说道,“这是庄户人家做梦都想过到的日子,然而地就这么多,你说莫县丞他们会放弃自己手中的土地。”残酷地说道,“这是不可调和矛盾,是死结!”
“这个问题你让我想想在回答你。”沈舟横想了想看着她说道。
“好!”齐夭夭双眉轻扬露出乌黑的瞳仁看着他说道,“慢慢想,我不着急。”
“咱们开始今天的吧!”沈舟横从窗台上拿下来医书。
齐夭夭则拿下来烛台,点燃两根蜡烛,开始今天的教学。
一早起来真是又闷又热,齐夭夭抱着儿子坐在走廊上看着阴沉沉的天空,“今儿要下雨了吧!”
“我倒是希望下,来一场雨正好种秋。”沈舟横嘴角噙着笑意看着她说道。
“好险,好险!幸好这麦子都收了,不然就惨了。”齐夭夭庆幸地说道。
结果这阴雨断断续续的下了一个星期了。
沈舟横紧锁着眉头看着依旧阴沉的天空道,“这雨一直这么下,收回家的麦子没有彻底的晒干,会发霉的。”
齐夭夭看着心急火燎的他立马道,“用火炕烘干。”
沈舟横拍了下自己的额头道,“真是急糊涂了,去年就让他们多存柴火来着。”脚步匆匆地踏进雨雾中。
“哎哎!下着雨呢!”齐夭夭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毛毛雨,不怕。”沈舟横头也不回地说道。
“巴掌大的县衙,天天不得闲。”齐夭夭微微歪头看着儿子说道,“忙地脚不沾地的。”
陈氏打着雨伞穿过月亮门走了过来道,“儿媳妇,横儿呢!这该吃早饭了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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