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普遍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永泰帝明亮的黑眸看着他说道，“女子就是学富五车，也不能考科举。”接着反问道，“姐夫看样子很赞成。”

“我赞成，诚如皇上所说，女子不能考科举。”沈舟横微微躬身行礼道，“但是读书是为了明理，一个明理的母亲，会把孩子教养的很好的。识文断字，总比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好。”

“都说养不教，父之过。”永泰帝剑眉轻挑看着他说道。

“这话没错，大户人家这男孩子养到六、七岁，才会送到前院交由父亲教养的。女儿家直到出嫁前，有母亲教养的。”沈舟横茶色的瞳仁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说道，“至于穷苦人家，识文断字，能写会算，人生就可以多一种选择。”

“多一种选择？”永泰帝闻言轻蹙着眉头看着他说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地以后谁来种啊！”

沈舟横勾起唇角，微微一笑道，“这读书能出人头地的，是凤毛麟角。甚至是举全家之力，也难！识文断字，能写会算只是只是踏出的第一步，人生路还长着呢！”

“呃……这也对。”永泰帝想了想道，这想要成才难呀！

永泰帝一抬眼天色已经不早，“朕不留你了，明儿休沐去见皇姐吧！”将手中的万民伞递给了他道，“给你。”

“臣告退。”沈舟横恭敬地行礼后退了下去。

永泰帝将沈舟横写的奏折亲自放好了，提高声音道，“来摆驾慈宁宫。”

永泰帝换了身常服，坐着轿辇去了慈宁宫。

太后十分诧异地看着他说道，“皇儿怎么来了。”

“给母后请安，陪母后用膳。”永泰帝嘴甜地说道。

“嘁……陪我这老太婆用膳？”太后摆明了不相信，“说吧！又想干什么？”

“母后，您想那么多干什么？我就是想陪您用膳。”永泰帝坚决否认道。

“要说就现在说，过了我可就不听了。”太后闻言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他说道。

“我想去皇庄，神机营。”永泰帝闻言急忙忙地说道。

太后轻蹙了下眉头看着他说道，“好好的去神机营干什么？”

“朕想去看看。”永泰帝深邃清澈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想知道神机营的情况，召你舅舅来或者神机营指挥使来了，问问不就得了。”太后奇怪地看着他说道，“哪里用得着你亲自去啊！”

“我就想亲自去看看，这军备是否废弛，兵卒是否能打仗。”永泰帝冷峻的眸子看着她说道，“他们说的比唱的好听，谁知道真假啊！军队是咱最后的防线，必须得守住了，不然这草原狼打过来，这兵卒们上不得马，拉不开弓可怎么办？”黑眸集聚着风暴道，“再来个靖康之耻，我宁愿死了得了。”

“皇儿！”太后闻言脸色大变道，“休得胡说！”

“母后，这例子摆着呢！怎么能叫胡说呢？您不想被人家打到家门口吧！”永泰帝面色凝重看着她说道，“这么多年没打仗了，咱们军队的战力如何？战马如何？河套地区的养马场如何？”

永泰帝每问一声，太后的眼神就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