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亲王这段时间统领九门提督和顺天府兵丁,干的最多的就是这个活计。
“福庆!原来你也是改革派!难怪啊,你跟肖乐天那么就,还结了亲,你自然就是一个改革派,你想变祖宗的家法吗?”
三爷摇了摇头“我所在乎的只有咱们大清的国祚,我所关注的只有咱们大清的江山,至于什么祖宗家法,有用的咱们保留,那些没用甚至有害的自然要丢弃……”
“大胆!你敢侮辱祖宗家法……”奕?破口大骂,不过还没等他骂完呢,从门外猛然冲进一个人影,冲着三爷就扑过去了。
“改革,改革,改革……你先把老夫的命改革掉!今天改祖宗家法,明天你们就得改圣人言了……”冲进来的正是额头飙血的翁同龢,这位清流领袖如同疯狗一样扑向了庆三爷。
三爷怎么会跟他一般见识,身形闪转腾挪就是不让翁同龢近身,一会就把他气的呼哧乱喘了。
“你已经被西方邪魔给洗了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盘算,你们是不是想要废掉科举?你们是不是想搞洋人那一套?畜生啊……”骂完了他又一头冲过去了。
整个绮望楼里一片大乱,翁同龢跟狗一样在追庆三爷,而三爷就带着他满屋乱跑,周围还一群太监帮忙拉架,不一会的功夫屋子里全都是烟尘大涨。
慈安呛得一个劲咳嗦“咳咳咳……放肆……咳咳咳……你们这才是造反呢,你们要逼死我不成……咳咳咳……”
一直在殿外巡视的老祖宗实在看不过眼了,他如一阵风一样冲进大殿,抓住翁同龢的衣襟就丢到椅子上了,顺势他又在老翁的手臂、膝盖的麻筋处弹了一下,这下他可动不了了,浑身酸麻在椅子上颤抖。
“有老奴我在,我看谁敢造次……”这位从道光初年就在宫中供奉的老祖宗,须发皆张眼睛里都快喷火了,就连两位王爷也都有点退缩了。
屋子里沉默片刻,庆三爷摇了摇头抛开一切杂念,走到中间说道“既然已经是敞开天窗说亮话了,那就都别藏着掖着了,二位王爷代表西太后来当说客,自然就要拿出诚意来,没有说上下嘴皮一碰,太后就全依你们的道理……”
“二位王爷这是不许我们开价了?”
“你……”翁同龢颤悠悠的说道“国家大事,怎么就成了商贾之事了?你已经被洗脑了,你已经被肖乐天洗脑了!”
“怎么不是商贾之事?讨价还价这是天经地义的,凭什么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堂堂东太后你们也要管控不成?难道你们当太后是提线木偶吗?”
一声吼吓得在场人齐声说不敢。
“太后受委屈了,名声受损了这些难道不要补偿不成?一场宫变死伤那么多人,难道就都白死了?西太后做什么都是有情可原的,而东太后提出条件就是胡搅蛮缠吗?”
说到这里三爷咬着后槽牙幽幽的说道“莫非,你们想废掉东太后,让西太后独尊不成……”
“胡说八道!福庆你敢血口喷人……”两名王爷就跟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
慈安气的脸色发白“是不是胡说八道要看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哀家的条件就这些,福庆你给我念!”
“谨遵太后令!太后懿旨,总理衙门内设立洋务部,由二品总管大臣福庆负责,专管大清特区以及洋务事宜……”
“从即刻起,释放所有改革派,不得以改革派的名头入罪,满汉臣民都可自由议论革新事宜……”
“肖乐天乃是朝廷首肯的塘沽工业特区负责人,保护特区并无过错,为弥补梅勒犯下的罪孽,特允许塘沽特区升级为渤海特区……肖乐天无罪有功!”
“还有,大清必须要有自己的电报线和铁路,从即日起由总理衙门洋务部领头筹办……也就是在下我了……”
三爷晃荡晃荡面前的纸“瞧瞧,都瞧瞧啊!太后没有给自己要一丁点好处,直到最后都是为了咱们大清的江山社稷考虑……”
“只要朝廷答应了太后的条件,那么这场闹剧自然一条云雾全散,太后自然会回宫里去……”
还没说完软榻上的慈安突然开口了“再加上一条吧,以后哀家就住在景山了,北海这一片我住的还算舒服,以后除非有大朝会或者庆典,我就不进紫禁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