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淳一直都用连兴的案子作为铺垫,一个是想要震慑群臣为之后的诛杀奕䜣坐出铺垫,而另一个作用就是拖延时间了!
他在等什么呢?当然是在等珲春将军在战场上给他搜罗的证据!
没有证据就没法治这三位王爷的罪!而珲春幸不辱命,果然在最关键的时刻带着染血的证据来了!
珲春一出现,太和殿前人们就慌了,所有人都嗅到了珲春身上的浓重血腥味!
珲春属于关外将军,和京师百官本来就不熟悉,而关内和关外民风和官场结构都是迥异的!
京师官场的人其实都有点瞧不起关外这些留守的官员,觉得他们都跟野人一样,玩儿不到一块去!
也确实是这样,关外二百年来由于满人的刻意封锁保护,这片土地根本就没有得到多大的开发,民情依然如二百年前一样彪悍!
珲春能在这片白山黑水中站稳脚跟,没点煞气可是镇不住场子的,再加上昨夜他屠了三万多厂奴,杀气环绕让这个人气场就跟刚吃完人的野兽一样!
百官吓的赶紧让开一条路出来,珲春谁也不搭理捧着一沓子厚厚的纸就向上一路小跑“奴才珲春给万岁爷请安!幸不辱命,第一批审讯口供已经得到了……”
四万厂奴半宿的时间是无论如何杀不光的,再加上珲春有意留下一批活口而剩下的这几千幸存者,就成了第一手的证据链条!
一张张墨迹未干的供词下面按着鲜红的手印,有的根本就不是印泥直接就是鲜红的血浆按的手印,一张张的数一数足有四五十份!
载淳随便翻看了几份脸上露出冷笑“好啊!好啊!散开让诸位爱卿好好看看,看看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把这几份给朕的七叔仔细瞅瞅!看看他还顶包不顶包!”
这几十份带血的供词,分发到了群臣手中传看,其中重量级的几份塞到了奕譞的手中,奕譞只是看了几眼就满脸悲愤的闭上了眼睛!
载淳哪里能放过这样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七叔啊!您不是说都是你的罪过吗?你不是说都是你安排的吗?”
“那么为什么,昨夜这些厂奴之间却大肆传扬恭亲王带王府护卫和家奴已经攻破了西直门的流言?”
“为什么他们嘴里喊的是,推翻我同治帝,拥戴恭王爷登基?”
“昨夜暴乱刚起的时候,明明清河工地有御林新军、西山营和九门提督府,三个衙门的士兵把守!”
“除了朕的御林新军一直在战场上坚守之外,你的九门提督和西山营的看守士卒,怎么全都逃了?”
“别说他们都听你的,步军统领衙门的兵都听你的,这西山营的兵怎么也听你的了?不是恭亲王,谁又能命令这些人撤退呢?”
奕譞眼睛猛然一睁“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看守工地的西山营不过就八百多人,遇到四万厂奴造反,他们害怕了,他们自己逃了呗!”
“这又有什么好怀疑的?再说了,造反的人喊几句口号就能当真?若是昨夜这四万厂奴喊出来的是拥护肖乐天,您今天是不是得带兵包围华族大使馆啊?”
“你!”载淳让奕譞气的鼻子都快歪了,心说平日里也没见他如此伶牙俐齿啊,今天反了性子了?
大四喜一看小皇帝吃瘪立刻跳出来表忠心“大胆!醇亲王您好像忘了吧!你们的罪过仅仅是纸上写的这些吗?”
“如果这些是假的,昨夜查抄三座王府的时候,为什么你们敢开枪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