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绵延，像是无底洞，顾雨脚步笨拙的往前行着。

她没发现她步履越来越小，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再次遇见山羊人，是无可避免的。

他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山羊人的出现，意味着接下来那个吃人的怪物会再次出现，而她手中已经没有了尸体。

但顾雨发现了一点。

那就是怪物都是在山羊人消失之后才出现的，如果她能让山羊人不消失……

这次，山羊人已经来到了顾雨的面前。

他张着嘴，依旧发出那种喀喀喀喀的声音来，顾雨也管不了那么多，一把抓住了对方。

“做个交易，你替我打发我身后的怪物，我们再来谈条件。”

山羊人停下了声音，略微偏了偏头来，他那双眼睛有种可怕的力量，光是瞥过一眼，就能感觉脖子被人死死的掐住，呼吸不过来。

顾雨时刻记着规则第一条里说的，不能直视他的眼。

但前半句说，他可以信赖。

也就是说，和他做交易，是可以的。

山羊人伸出了手。

他的手是人类的手，很宽大，没有血色，倒像是个死人的身体。

他指向了顾雨的脸。

“你是说，你喜欢我？”

山羊人：……

“还是说，你喜欢我的脸？”

说着，顾雨摸了摸自己的脸。

“谢谢，我也挺喜欢我的脸。”

山羊人：……

他的手没有放下来，死死的盯着顾雨的那张脸，露出了一种戾气。

“你害羞了？”

山羊人：……

有种不耐烦的神色从他眼眸中闪过。

他放下了手，双手拖着自己的头，向顾雨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他想要顾雨的头。

山羊头套腻了，想换成人类的头？

“实不相瞒，我有口臭，因为我一年都没刷牙了，而且我十多年都没洗澡了。”

山羊人：……

“其实……我是秃子，头发是假发，我还整了容，削了骨。鼻子都是假的，动作幅度稍微大一点，它就要往下掉，不经你折腾。”

山羊人：……

“我还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别告诉别人，其实我是……人……妖……”

山羊人：……

顾雨话刚说完，危险的直觉又来了，那个可怕的怪物竟然就此出现！

在对方一个挥掌之际，顾雨凭借身体的本能躲开了，这次，山羊人也没有消失，它跟怪物同时看向了她。

是顾雨猜错了。

她又犯了一个错。

把不相关的偶然当成了一个规律。

想当然的以为，山羊跟怪物，一定不能同时出现。

或许是给顾雨逗山羊人的惩罚，山羊人站在一边，就那么盯着她，眼睛里是戏谑的目光。

它好似等着怪物将顾雨的头扔下来，直接捡这个便宜。

哦，反正都是死。

那不如战死吧。

毕竟帅，是一辈子的事。

顾雨也不多话，抽出了匕首，直接扑过去。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几个回合，她便身残志坚了，志气还在，就是身体在苟延残喘。

她体会到了目赤的痛。

山羊人还站在一边，他仍然指着她的头，表示要跟顾雨交易。

顾雨背靠着墙，坐在了地上，嘴角流出的血迹让她虚弱了不少。

大概是疼痛的原因，她的脑子就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