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逃离皇城和胡文昊汇合之后,她们就一直这般疾行。
白日怕被人盯上,他们会在偏僻处,找农家借住。
晚上则快马加鞭,疯狂赶路。
她们要去西南。
天越已无容身之所,而苏落雪的身份,亦是她决定前往西南的信心。
虽然有一半时间是休息的,但苏落雪自小在天越皇城,不说在教坊司的时候她也没吃过什么苦头,便是当大皇子妃的这段时间,苏落雪也是“金尊玉贵”般将养着身子。
如今遭受这番奔波之苦,苏落雪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
“文昊,我们逃了许多日,身后并没有天越追兵,咱们停下来歇歇吧?”
苏落雪拉紧缰绳,固执的不要前行。
胡文昊见状果断停下。
而那个与他们随行的跛脚老马夫,倒是转眼间,骑着马匹直接蹿出一段距离。
“不可。此处还在天越,到了西南之后咱们才能停下。”
胡文昊还是戴着半片精贵的面具。
可他对苏落雪的语气早就没了往日的谦卑柔顺,反倒多了几分冷厉。
苏落雪这几日也习惯了胡文昊严肃,只认为他是行事小心谨慎才如此。
于是,苏落雪柔弱声音且委屈道:
“可我的腿真的好痛!手指也好痛!都要抓不住缰绳了。”
胡文昊瞧见苏落雪这般,喉咙哽咽道:
“近日赶路的确辛苦,那我再帮你上一次药。”
见对方心软,苏落雪点头应下。
虽然说只是上药,但好歹能趁机歇息歇息。
只是苏落雪想不到的是:
这一次上药,和以往的感受将截然不同!
白日休息的时候,胡文昊都会极其温和耐心的帮她清理磨破的伤口。
眼下,胡文昊先将苏落雪扶下马,甚至还贴心的将自己披风铺在地面上,让苏落雪坐过去。
苏落雪在胡文昊去包裹里取伤药的时候,已经熟门熟路的将有伤口的部位亮出,好方便胡文昊帮她上药。
“躺好。”
胡文昊举着蜡烛过来。
“我来举着,你上药能方便些。”
苏落雪伸手道。
“我说躺好。”
胡文昊语气又冷。
苏落雪认为是因自己非要折腾停下来让胡文昊不喜,所以便只得乖乖听话的躺下去。
胡文昊将蜡烛放在一边。
他没有及时去清理苏落雪因为骑马而伤到的大腿内侧,反倒是先用细且韧的绳子,将苏落雪的双脚捆绑住。
苏落雪不明所以:
“你这是……”
“别动!等下可能会疼,免得你踢到我。”
胡文昊低头,漆黑的夜色之下,无人能看见他眼底的疯狂。
苏落雪闻言也没觉得有什么。
毕竟她这伤,白天上药,晚上继续骑马,所以接连几日虽说在不断的敷药,但也只能说是缓解,根本就没养好,几乎是时时都在疼的。
只能等到了西南之后,才能好好养着。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留疤痕。
哎!
身为逃亡之人,这日子实在是太过辛苦。
希望到了西南,她那摄政王的叔叔能够对自己好一些。
毕竟,当年自己的亲爹战死,才换来苏家的王位!
正在苏落雪想入非非的时候,胡文昊举着蜡烛来到了她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