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精将身子一晃,变成四五丈长的红色鲤鱼,双鳍一动,如同飞翔一般,向黑水河的上游游去。
大约游出六十里,忽见前面奔来三个小水妖,个个丢盔卸甲,样子十分狼狈。
鲤鱼精已经感到了不测,将身子就地一滚,急忙现出人形,急切地问道:“大哥呢?他怎么没有回来?”
三个小妖连忙跪倒在地,一个小妖哭着道:“回三大王的话,神龟大王他……他被杨小玄给杀了.”
鲤鱼精闻听此言,如五雷轰顶,脑袋嗡的一声,险些晕迷过去。颓然坐在地上,河水与泪水一齐从面颊上流下。
他心中痛不可抑,猛地站起身来,调整呼吸,将岔乱狂暴的真气收纳回拢。心道:“鲤鱼精,倘若这般婆婆妈妈痛哭流涕,又怎能为大哥报仇?”
狠狠地摔了自己一个耳光,大吼道:“大哥!大哥!我不杀死杨小玄,誓不为人!”这般怒吼了几声,心中那悲痛之意才烟消云散。
当下让两个小妖前面带路,鲤鱼精冲出水面,去找杨小玄报仇雪恨。
此时已是子时三刻,不但老龟没有回来,鲤鱼精一去就没有了音信。蜃怪眼皮狂跳不止,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黑缨大王同样如此,心里如十五个水桶在打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但他故作镇定,翘着腿,闭着眼,半倒在椅子上,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蜃怪再也坐不住了,如芒刺背,如坐针毡,一会儿搓手,一会儿度步,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在水晶宫里转来转去。
黑缨刚想出口安慰,一个小妖慌慌张张地跑进宫中,结结巴巴地道:“启禀大……大王,大事不好啦!外面有败阵归来的水兵传言,说神龟阵他……他阵亡了。”
蜃怪喉咙窒堵,说不出话,喘不过气来。
黑缨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立刻瘫软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道:“讲讲,是什么人害死了大哥?”
那小妖跪伏在地上,便把老龟如何引水入村;如何碰到一个小男孩;如何被被杨小玄一枪戳死……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
蜃怪一直蹲在地上,他一边哭泣,一边不住敲打着自己的脑袋。突然想到了鲤鱼精,焦急地问道:“三大王迟迟不归,他去了哪里?”
小妖道:“三大王带着两个兄弟走了,八成是……是给神龟大哥报仇去了吧。”
蜃怪不听还好,一听这话,脑袋嗡的一声,叫道:“三弟啊!你怎么不听二哥的话那!”
放下这边不说,却说杨小玄枪挑老龟之后,便退回到村庄。见村庄稀稀落落,绵延五六里,他生怕水妖报复村庄,当即唤来了无二牛和冯子夷,
无二牛、冯子夷见杨小玄迟迟不归,正在为他担心,当得知他枪挑老龟,要他们一起去守护村庄的消息后,一刻也不敢耽搁,当即披挂整齐,朝黑水河的北岸飞去。
乌云散尽,一轮明月从云缝中探出头来,把皎洁的月光倾泻在大地上,茫茫的沙滩变得异常的明亮。
杨小玄见两岸的村庄宛如熟睡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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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稍安。静谧之中,心里一直在想:“我该不该冒险杀进黑水河?”
就在这时,忽听空中有人喊道:“小师弟啊,你都让我惦记出屁来啦!”
杨小玄见二师兄、冯子夷到来,很是开心,单等无二牛飘然降落,上前就踢了他一脚,笑说道:“放屁的家伙给我远一点!”
无二牛笑道:“我见小师弟胳膊腿都不缺,这屁就没了。”
三个人互看了一眼,哈哈大笑。
冯子夷问道:“天河三水怪就在黑水河?”
杨小玄点头道:“我白天探了一次黑水河,河里共有四个妖怪,除了三水怪之外,还有一个黑脸水妖。当时我也想杀进宫中,可河水太黑,生怕那黑脸妖怪会什么邪法,也就没敢轻举妄动。”
无二牛道:“那就对了!眼看就要逍遥自在了,更要谨慎行事,千万可别阴沟里翻船。”
冯子夷瞄了一眼黑水河,问道:“要不要将黑水河封锁起来?”
杨小玄道:“河流蜿蜒绵长,我们想封也封得住,还是算了吧。不知为啥,我现在对降妖颇无兴趣,甚至都想让妖怪逃出黑水河,杀向天宫去,我才高兴呢!”
无二牛道:“妖精该杀还得杀,千里的路都走了,还差最后这一小段儿?”
冯子夷道:“二牛说的很对。我们降妖不是为了天庭,而是为了这些苦难的百姓。这样吧,我向天庭发个消息,一是请旨降妖;二是让玉帝知道,两位降魔护道大将军降伏的不是真正的水妖,看看那些胖乎乎的太平官们怎么想?”
杨小玄点头道:“就随你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