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秋在后边举着灯火照着,见此赶紧让胡白安静,别惊到了他。
直到林觉非回了自己的寝屋,躺下,再没别的动静了,外边的一人一狐这才松了口气。
“他什么时候有梦游这毛病的?”他怎么不知道。
宁无秋抱着胡白,小声嘀咕着,
“算了,今晚先睡我那吧,明天让你的主人再给你修窝……”
‘呀’
白狐在他怀里张着尖尖的狐狸嘴,小小地打了个哈欠,还算有些安慰,还是前恩人最好了。
……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林觉非对于夜里的事是没有印象的,做好了早饭也不见人起来,就去那边看了。
屋里静悄悄的,他推门进去,人,确实是在睡懒觉呢,姿势挺随意,睡容一派安宁静好。
但是,为什么那小狐狸会在他被窝里睡得正香呢?
林觉非心里有点不爽,遂一把提溜起那小东西,给它带出去了。
“吱吱”
被打搅了好觉的胡白真是想挠人,一对上主人那冷脸,只好悄了声,不敢动。
“所以……你们是不是都认识他?”
林觉非站在外面,看着阖上的房门,低头,审视着怀里的小东西。
‘呀’
胡白蔫蔫地打了个哈欠,眼皮子又耷拉下来了,没想回答他。
这个蠢主人,是与不是,他都不会自己感受吗?如果不是前恩人,谁受得了他这臭脾气啊。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林觉非抚着它柔软的狐毛,似自问自答。
这段日子以来,杜子津和他的熟稔可不是作假的,加上胡白又对他那么亲近,所以他就有了这个猜测。
以前杜子津还瞒着,提醒自己什么能做、什么不该想,有哪些忌讳,现在却隐隐纵容着他和宁无秋的接近,那么……
是不是说他猜对了——那个被掩藏在记忆深处的、于他来说最重要的那个人,视若生命的。
白日里宁无秋记挂着这事,便问他了。
“吓着你了,抱歉……”
林觉非听了他的描述也愣了片刻,带着不安道。
“这倒不是,就是怕你会出事……你是不是又喝那药了?”
宁无秋只想到这个缘故,紧张地看着他,
“能不能……别再喝了……”
带着些无奈,又哀求的口气,想他别犯傻了。
过去的都过去了,只有眼下的生活是真的。
“宁兄……”
对于他担忧的神色,那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愈发浓烈,泛络在心口,仿佛下一秒就能冲破胸膛而出!
“好……”
林觉非终是点头,就仿佛自己是拒绝不了他的。
“那你答应了,我可会看着你的,别再被我抓到,听见没?”
宁无秋捏了捏拳,作势要揍他。
“知道了。”
林觉非笑了,笑容清浅愉悦,他知不知道自己的拳头没有什么威慑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