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正，宫里......”

那女官见到邓兮和顾城皆在场，立即缩头，噤了声。

安微澜见她的神色便觉不妙，赶忙道：“你们再观会儿礼吧， 我还有事。”

“啊？你......微澜！”邓兮还没来得及多说两个字，安微澜便快步折返往后宫走去。

留下的邓兮与顾城二人都在面面相觑，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嫌他们累赘，帮不上忙。

安微澜的步伐越走越快，一面走还不忘一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长公主是疯了不成？”

“奴婢也不知啊，星回姐姐让我来传的消息，听底下的宫婢说，有人看见盛嬷嬷和掖庭狱的那些杂碎跟着公主从冷宫里出来。”

“冷宫？舒妃？”

“舒妃已被下了掖庭狱。还听说，舒妃被拉下去时就和死了差不多，一条右腿的髌骨被碾的稀碎，怕是废了。”

“昭然做的？”

“想来也是......八九不离十。”

安微澜恼恨的闭了闭眼，这日子过得真是一刻都不得安生。

......

与此同时，乾清宫佛堂

洛昭然被褪去了锦衣华服、珠玉钗环，只着一身单薄的白色里衣跪在佛堂殿外，身后站着两个手执利鞭的掖庭狱的宫刑嬷嬷。

此处经年累月沉积下来的檀香味熏的她难受，洛云将殿门大开，她也不出，只是坐在里头的黑暗之处。

“在宫中持刀杀人，你可真是愈发出息了。”洛云的声音幽幽，听不出什么情绪，她又道：“事到临头，竟只会见血泄愤。枉本宫教了你这么些年，可笑，一丝长进都没有。”

洛昭然垂眸，腰背挺直，不语。

见状，洛云的指节微微泛白，下令道：“打。”

宫刑嬷嬷立即扬鞭落下，洛昭然耸着肩，牙关紧咬，鞭上带着倒刺，涂了盐水，一鞭下去，定叫受刑之人皮开肉绽，痛苦难耐。

六鞭之后，盛嬷嬷开口喊了停，洛昭然背部的衣裳已经被打裂开了几条缝，细细看去，会发现除了今日那六道鲜血淋漓、皮肉外翻的鞭痕外，还有无数早已结疤，长了新肉的旧伤。

整个背上，竟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可知错在何处了？”

洛昭然双手撑地，费力的直起身，她的声音实在冷的人彻骨，仔细听，的确有洛云的影子在。

“我无错，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洛云嗤笑，反问：“你还会在乎别人的性命？本宫看，你是只在乎邓兮吧。”

“邓家若倒，内阁便是齐长明的一言之堂！你能落到什么好？”

“既然参不透，那便再打。”

话落，鞭子再次如雨般落下，掖庭狱的宫刑嬷嬷都是多年刑讯的一把好手，有些技艺精湛者说不准要比锦衣卫还狠毒几分。

六鞭再落，洛昭然再也撑不住身子，脸色惨白，大喘着气，弓着背跪坐在地上，后背的惨烈之状让人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