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嬷嬷心下有些后怕,颤抖的伸手去探了探他的呼吸和脉搏,转身禀报道:“殿下,人已死。”
洛云缓缓点头,闭目,前尘往事尽数浮现于眼前,人一死则百恨消殆,爱恨情仇皆随风而去,不知归处。
她最后看了一眼齐长明,蹲下身,凝视着他已气绝身亡的模样,不禁眉眼微动,低下头自嘲一笑,抬手又抚上了他的脸,将头埋入榻间。
“是你的。”
......
......
齐府
齐子毓正坐在书房中看手边堆积如山的奏章,手执朱红批笔,一笔一划之间皆是天下民生。
这时,小厮百岁匆匆而入,恭敬道:“公子,府门外有人送来了一个大箱子。”
“什么箱子?”
百岁停顿了一下,继续答道:“瞧着做工像是宫里来的,奴婢们不敢随意打开。”
听到‘宫里’二字,齐子毓顿时就猜到了会是什么,他搁下笔,吩咐道:“让他们把箱子搬来书房,你亲自跑一趟,去把张家姑娘请过来。”
“是,公子。”
虽说是应了一声是,但百岁是有些惊讶的,自家公子想来不待见这位,就连新婚之夜都是抛下了妻子,去北镇抚司找顾大人喝了一整夜的酒,直到第二日晌午才回来,怎的今日好端端的要见她了。
半晌后
四个守卫将那大箱子抬了上来,正好张云渺也到了,对于齐子毓的邀约,她心底还是报了一些期待的。
张云渺娉娉婷婷而来,微微福身,敛衽一礼:“官人。”
齐子毓却并未应答,他挥了挥手:“百岁,带着人都退出去,无传唤,谁也不得上前。”
“是。”
见状,张云渺下意识的揪紧了自己的裙摆处,她有些怕,后退了两步。
齐子毓也没多说什么,转身从博古架上抽出了一本书籍,从里翻出来一张夹在中间的纸张,他拿出来又接着递到了张云渺的面前。
“官人,这是何物?”
“和离书。”
张云渺瞳孔猛缩,一下子脸就变得煞白,全身血液向头顶倒灌。
“你......你竟然要休了我?除了未有所出之外,七出之条我犯了哪一项?!可这孩子也不是我一个人能有的啊!你莫说是碰我,便是我的屋子,你可曾踏入过一步吗!”
齐子毓一直等她说完,才辩驳道:“你看清楚,这不是休书,是和离书。”
张云渺一噎,“和......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