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姜予乐正在计算从出京都城门到灵吟阁的距离,片刻后道:“差不多,只要半个时辰就够。安司正,殿下的计划是可行的。”
“行,那就按她说的办。”
安微澜将旁边的一枚令牌递给顾城,“皇长子给昭然的,说是能调动大内一百禁卫,后日顾世开会带齐二哥从诏狱后门走,就沿着这条路出城门,到郊外的......这一处暗杀,你一定控制好时间和路线,我和予乐在灵吟阁外接应。”
闻言,顾城眼睛微眯,急道:“昭然知道子毓哥的事了?不是,谁同她说的?”
“你别这么激动。”安微澜将令牌塞进了顾城的手里,“一味的瞒着不是事,她该知道的总会知道。”
“那她的身子呢?没事吧,我也知道藏着掖着不是个办法,可现下除了这一招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叶太医说了,她只要能少思多乐,还是......”
最后一句话,顾城说不下去了,毒已深入心脉骨髓,再如何少思多乐也不过是拖延那么一两个月的寿命罢了,可顾城觉得,莫说一两个月,便是一两个时辰都是值得的。
姜予乐的目光在二人之间徘徊了一阵,随即将图纸卷起交给了顾城。
“顾大人,殿下说,现下最重要的是救出齐次辅,诏狱那地方不是人待的,以顾世开对齐家的恨意,只怕齐次辅这次,不死也折了半条命,到时候,我们会带着叶太医一道在灵吟阁等着,其余的事,我和安司正都不方便出面,拜托您了。”
顾城接过图纸,小心收好,颔首:“放心,宫里面还得劳你们多费心。”
安微澜笑了笑:“都是过命的朋友,还这样见外做什么?一切小心。”
......
两日后,京都郊外
一片灌木丛中,有两个黑衣蒙面的男子埋伏于其中,是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顾城直到最后,还是没有动用洛允琮给的那枚令牌,他只带了江来一个人。
皇长子多疑,他想要的是完全听命于他的忠臣,而非齐子毓这样一心为民的纯臣,他之所以给了洛昭然一百大内禁卫的调动令牌便是要将齐子毓的下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他们已经等了将近两个时辰,江来的手更加握紧了手中兵刃,担忧说道:“大人,听安司正说,押送齐次辅的锦衣卫有多达二十人,咱们胜算不大。”
“江来,若是不敌,你先走。”顾城如此说道。
江来紧咬下唇,眼神愈发坚定,良久后才应了一个字:“是。”
又过了片刻,一辆囚车慢悠悠的行驶而来,周边围了一圈的锦衣卫,只是画风和顾城预料的完全不一样。
囚车之内的齐子毓虽是衣衫褴褛,却并未上枷锁镣铐,而是坐在车里,手里还拿着两块烙饼在吃。
一旁的锦衣卫拿着水壶递到车里,“齐次辅,喝些水吧,这馍饼可不是在外头买的,是我家媳妇儿今日早起了一个时辰,特意给您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