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兄!你听我把话说完!你知道运河的军船都是我操练!水上发生什么我最清楚!此前我就听过广州的一些事情!前几日,神机营中得到的中文中提到了新型的火铳与火炮,邵兄可还有印象?”
“这是自然!改进的火炮与火铳不是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吗?这与屯粮之事有个关系!”
“几个月之前我军就在水上发现了火炮的踪迹!这兵部与工部对此多次拒绝过研发新式火铳火炮!就在我发现踪迹的一个月之后!新式火器的公文就发了下来!这银庄主是衡州出了名的格物宗师!邵兄,你说两件事是否有所关联呢?”
听到此话,邵伦终于安静下来,捋着胡须说道。
“颜兄的意思是,这改良的新式火器出自河沐庄?”
“没错!我顺藤摸瓜,也查到些蛛丝马迹,可以佐证此事!你我都很清楚,研发火器,就代表着在河沐庄中的兵工坊中已经存有了大量的测试火器,进一步想!如果这银庄主手里有更加厉害的武器你觉得衡州千户所的神机营该如何应对?”
邵伦此时开始冒出冷汗了!他不敢相信此事,于是对颜弘义说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
“邵兄!有什么不可能!此前就有传闻,那永州雨霖寨的大公子带千人队伍第二次杀入石英镇地界!中军行至山岭小路,那雨霖寨的大公子就莫名的被东西击中头部!当场毙命!鬼神之说你可信之?那山中必有河沐庄的家丁埋伏其中!就等中军路过,直取首级!两寨本就是死对头,军心不稳,当时就都四散逃窜,瞬间溃败!”
邵伦是军中之人,自然制法火铳的弹丸打中人是什么结果!颜弘义的分析不无道理!他们毕竟是军中之人,能够调查到的事情一定比其他人多。
“山匪信奉鬼神之说,百姓何尝不是如此!在天下人口中,鬼神与天兵有何区别?邵兄,此时你带兵杀到石英镇,下场难道就会比那雨霖寨的大公子好吗?”
“他敢杀了我!”
“那黄信甚为知府衙门的通判!掌管衡州米粮数年!又如何!你死了,那银庄主将千户所的私通乡绅存旧粮事发!你便死不足惜!当初你我为何沆瀣一气,绝不出兵援助石英镇!你认为那罗年不会记得吗?你认为那银庄主不会知道吗!你带兵出去!无论结果如何!你必死无疑!”
邵伦终于放弃了狡辩,瘫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营帐。说道这里,颜弘义也露出了无奈的神色,他何尝不知道,邵伦这次一旦一意孤行,他自己也不会有生路!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正吵之声,本就怒火中烧的邵伦大吼道。
“帐外何事!给我滚进来!”
于是帐外亲兵将人领了进来!
“你们……你们无事?”
邵伦看着眼前的几个属实的乡绅,于此惊讶。有一个乡绅哭着对邵伦说。
“千户大人!我们几个抗过了重重调查,方才没有被查出旧粮之事!他们把没有牵扯进来的乡绅都放了。我们是死里逃生啊!千户大人!求求您救救我们吧!”
接着几个乡绅跟两个千户讲述了府衙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二人丝毫不意外,经过了之前伏麟帮的事,这的确是罗年与银河的行事风格!快刀斩乱麻,丝毫没有犹豫与手软!更不要说利用钱财贿赂他们!那更是自寻死路!
“那银庄主放了我们后,告诉我们这些无事的乡绅,旧粮可以折算成河沐银行的钞票!保证我们能够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