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那些反贼卖命真的逍遥吗?真的自在吗?我侍奉在少爷左右已经数月有余,隐藏在面孔之下的是一个疲惫不堪的灵魂!鬼使不敢说破,也只能暗地里为少爷感到无奈。鬼使今日交出了所有底牌,就是想与少爷开诚布公的说心里话!鬼使斗胆直言,雨霖寨在河沐庄面前毫无胜算!即便是伤过圣尊大人的玄雀先生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小的今日恳请少爷!永州山高皇帝远,那些反贼只是想要利用雨霖寨!只有效忠圣尊大人!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庞雨苦笑,然后说道。
“那银河何尝不是在利用你?”
鬼使擦了擦头上的血,继续说道。
“我们很清楚自己就是工具!身为鬼使,发誓效忠的那一刻便注定了!之所以能够信奉圣尊至今!那是因为圣尊大人的所作所为!圣尊拥有着无比强大的力量,却没有独霸一方,残害无辜!圣尊善待他人,无论是鹿寨还是雨霖寨袭击石英镇多次,圣尊依然心怀怜悯,在我们快要饿死的时候,圣尊送出粮食救我们一命!圣尊言而有信,言出必行。因为如此,那些预言才能够每一次都应验!为圣尊搏命,圣尊会把鬼使徒的家人保护起来,不受伤害!能够安排各种安身立命的活计!这一切比那些反贼口中的许诺来得更加的实际!就是因为这些,才有人信奉鬼神教,信奉圣尊!雨霖寨才会有如今的局面!”
庞霖听到这里,终于有些怀疑人生了!就在庞霖无力地瘫坐在椅子的同时,厅堂后屋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身影。同时也传来了这个身影的声音。
“鬼使大人好口才!难怪一年不到,能够拉拢这么多的教众信奉鬼神教。小的甘拜下风!你可能有所不知,那银河在衡州府开设钱庄,广收金银换出银票!这难道也是仁慈之举吗?百姓与商贾的银子都被他占为己有,而你们却为了他施舍的一点米粮而慷慨赴义,当真是可笑至极!”
鬼使依然没有表情,他说道。
“玄雀先生您果然在此!一番言语能够请出玄雀先生,实乃荣幸!看来我的推断没有错!想必鹿金就在雨霖寨吧!有了鹿金这张底牌,先生定是能够在永州府颠倒黑白,在朝堂之上可以弹劾圣尊!我说得没有错吧!”
“鬼使大人,你一个小小山匪出身,找到了银河这座靠山,的确是得到了蜕变!但是,你的蜕变也只是自作聪明罢了!朝堂之上的事情是何其复杂,我也无需跟你解释,我只是想提醒你,无论是鹿金还是你的少爷与寨主,甚至是你们口中的圣尊,他们与你一样,都是棋子而已!”
鬼使冷笑,然后说道。
“难道玄雀先生不是棋子吗?”
玄雀笑着说道。
“我当然也是棋子,只不过,我清楚下棋的人是谁,而你却不知道。你跟了银河,就以为这天下将来都会是这般美好,你怕是活在梦里而已。人最可怕的便是看不清自己!鬼使大人,你来这里说这些,不也是为了能够争取一条活命的路吗?不然,你费这么多口舌做什么?集结鬼神教众,杀进来就是了!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鬼使不动声色的说道。
“小的恳请少爷悬崖勒马,既然玄雀先生已经在此!想必少爷已经做出了选择!我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