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从王府一同走出,梁怀德的表情也是缓和了许多。
“银庄主,虽然刚才那样说,但是陛下对河沐庄的学子还是寄予厚望的!陛下将您提交上去的书院教书先生的名单给我看过了,实不相瞒,虽然他们有的是有罪之人,但是他们都是读书人中的清流!有些人与我甚至是同窗。与他们想比,本官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都无颜与他们想比的!但是本官知道,想要为大明效力,加入这个圈子,手上是不得不沾些秽物的!幸好陛下慧眼识人,看出了我与旁人不同的品性,让我加入了豹营!在这里我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方向!跟着这些志同道合的人,我才真的能够做到心中无愧的活着了!”
就连梁怀德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对一介草民敞开心扉。但是他清楚,眼前的这位湖广的大人物,可不是草民这般简单。
银河感慨道。
“豹营出来的官,自然都是心系大明的好官!只是,我也担心陛下这样的调遣,京师无人可用啊!”
梁怀德则是笑了笑,对银河说道。
“银庄主,您还是小看了陛下与豹营的实力。具体涉及到了许多机密,本官不便与银庄主坦言相告,但是也请庄主放心,京师目前还在陛下的掌控之中。绝对不会发生大年初一那样的荒唐事了!不过银庄主也要小心,最近在朝堂之上,议论湖广的事情越来越多,这对庄主您可不是一件好事。以本官了解的套路,现在在朝堂之上应该有文官联合御史在弹劾河沐庄了。陛下虽然会全力支持庄主,但是也保不住有人有所行动。”
银河一路护送梁怀德回到了府衙,互相交代了许多关于湖广的机密的情报,之后二人在府衙门口分开。
“草民谢过梁知府的提点,请梁知府放心,我们会竭尽全力不为陛下找麻烦。”
接下来的日子,银河呆在武昌府的河沐商街,就在鹿山安考试的结束的前一天,银河收到了左途的密信。
“英国公张仑……”
历史上,大名鼎鼎的英国公张辅是靖难之役的名将!是永乐大帝最为信任的勋贵大臣!而这张仑的爷爷也是大名鼎鼎的张懋!掌控军队四十余载!死的时候已经七十六岁高龄,而这个继承爷爷国公之位的张仑,史书之中却很少提及。皇帝在密信中说得很直白,张仑年纪比他还小,二十出头,受到了爷爷交好的文臣鼓动。皇帝也是顾及小国公的安全,派遣他来执掌岳州千户所。岳州本来是没有千户所的,为了他,皇帝调配了三千营中的一个千户所来岳州。皇帝的目的很简单,照顾好英国公,必要的时候,英国公可以用来抵挡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皇帝虽然没说,银河也清楚,英国公来,也是为了给朝堂上的文臣吃一颗定心丸。堵住了他们污蔑河沐庄的嘴。皇帝也相信银河能够把这小子调教的服服帖帖的!毕竟银河手中还有什么大杀器,连皇帝也不知道。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这也是皇帝自己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毕竟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如此相信银河到底对不对。一旦小英国公出了事,那朝廷自然会将河沐庄赶尽杀绝。但是皇帝看着皇庄的米粮眼看着又要丰收了,一切疑虑也消除了一大半。
银河看到作战中心传来的这条消息,无奈的笑了笑。这朱厚照的心思也是细腻的很,跟史书里写的完全不同。
次日,鹿山安走出考场,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他看到银河亲自来接自己,激动却不敢下跪。银河看出了他的心思,只是笑了笑对他说道。
“好啦,山安,我们回衡州吧!”
于是,河沐书院的学院一起与银河乘坐马平的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