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个苹果，做个甜甜圈。

小九削皮都不用削皮器，不过菜刀拿着重了些，手腕使力是不成问题，不过很累的嘛。又没有必要，就拿着把柳叶刀慢慢转动手中的苹果。

不需要炫技，皮短一点，但也不会断。

“啪嗒”一声，一根完整的苹果皮落在水池里。

切掉两头，“咔咔”咬着边角料，小九拿出去核的刀。就那么戳进去，一转，一挖，苹果的芯子就挖出来了。

面糊早就调好了。

面粉里加鸡蛋黄，倒入牛奶搅拌，然后加入打发好的鸡蛋清，一起翻拌均匀，这个苹果甜甜圈的面糊就做好了。

苹果切厚皮，在面糊里一裹，提起来，让面糊慢慢漓落，中间的那个洞洞就慢慢露了出来。

毕竟是甜甜圈嘛，这个洞，不单单只是甜甜圈的象征，里面还隐藏着梦想与希望。没有洞的甜甜圈，是没有灵魂的。

放进油锅里，炸到金黄。比起普通的甜甜圈，苹果甜甜圈更重，所以虽然也浮在油中，却是半浮半沉。翻一个面，两面要均匀。

拎起来，沥一下油。

撒上糖粉，结束。

端到风绪言姐姐面前的，是两个。而剩下的嘛……“卡萝姐姐，帮忙分一下好吗？就说我做了早点心。”这就叫雨露均沾了。感觉这个词很不对呀。

小九正摇摇头，甩开脑袋里的想法的时候，风绪言姐姐已经伸手拿起一个甜甜圈，触摸到了那还带着热量的灵魂。

没有甜甜圈的轻盈，在这里风绪言还是能看到小九的动作的。是苹果的缘故吗？里面包了苹果真的会好吃吗？

就那么趁着热，手指摩挲着糖粉，有些痒痒的，一口咬下。

好软，外面的壳子略微有些硬度，但还有甜甜圈该有的那种硬，而内里的苹果已经受热软了。有点像是苹果泥，但是那种果汁迸发的感觉，又不像是苹果泥那种绵密如豆沙的质感。

最深处还有些许脆感，苹果的软和脆两种口感已经交汇在了一起。从最开始的软，到最里面的脆爽，一层层递进的感触慢慢撩动了心。

而那丰盈甘甜的果汁经过了油与热的催化，有了别样的味道。其内的酸涩渐去，只剩下微微的，勾出些许馋劲的酸。而甜却更加深化，不似焦糖那样子的苦，而是很难描述的、不多见的腻口的甜。

而那份微微的酸恰好中和了那腻。

外面的一层糖粉不仅是点缀，也是一层升华，糖粉果断决然的甜与苹果那层次丰富，酸甜、果甜、清甜、糯甜，甚至是那粘腻的甜，两种甜味既是对比也是补充，只为了那圆满的味道。

而包裹住苹果的甜甜圈，那种松松软软的口感，与苹果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更丰富的口感，也有更繁复的滋味。

是甜吗？还是香？

麦子的香，牛奶的甜，交结，却又裹住了那苹果的本体。温柔地包覆住了那苹果中丰腴的汁水，直到他迸发的那一刻。

风绪言轻轻舒了一口气。

满足的脸上，是淡淡浮现出的红晕，这一次，再不是什么伤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