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去的两人借着翻身的机会，终于露出了本心的笑容。

“我是不会放弃的。”

“就让我看看你想干什么吧。”

就这样，一夜无话。

……

“嘭嘭嘭”。

小九从床上弹了起来。抬眼看了看眼前的闹钟……“叽凛”一下差点连呆毛都要冒出来了。这么早，竟然只有五点。

到底是谁，难道是……

“小九妹妹，我真的是笨蛋啊。”

竟然是干啥啥不行，睡觉第一名的晏曲岚姐姐。不可能，小九从来没有在七点以前的餐厅里见过晏曲岚姐姐，而那些早起的时候，后来也从侍女们那里听说了她们的艰苦战役。

没错，在早上叫晏曲岚姐姐起床被她们称为战役。

小九打了个冷颤。影魔属于黑暗系变身怪物，适合油炸。而变形怪类似于麻薯的口感很适合做甜汤。千面魔女属于类人生物，不能吃。

“小九妹妹，你为什么用看伪装成我的怪物的眼神来看我。”

小九心一惊，竟然……“你是，晏曲岚姐姐吗？”最终，还是对于战力高强的牧芊芊姐姐的信心让小九这么问道。

“啊啊，一个晚上没睡，我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晏曲岚“咔擦咔擦”吃着巧克力饼干棒，咬着牙说道。

“发……发生什么事了吗？”小九脸色一红。一个晚上没睡，晏曲岚姐姐竟然还这么精神。

用那种数值化世界的形容来说，这是点数全加到体质上去了啊。虽然不懂，但就是好强的样子。

“昨晚，一个，一个客人，”晏曲岚把“脑袋有问题”咽了下去，“他盯着我盯了一夜，我想看他想干些什么，就也警惕了一夜。”

盯了一夜？这是什么爱好？小九上下打量晏曲岚姐姐的身材，羡慕的神情渐去，惋惜地看着她的脑袋，营养……守恒的啊。所以那个男人想做什么？还有这种事情的吗？“他，他这是做什么？”

晏曲岚猛地一拍桌子，“他听说只要抓住我偷吃零食的事情就可以提乱七八糟的要求，就那么守了一夜。他脑袋没什么毛病吧。”

“呃，他想提什么要求？”

“小九，你不纯洁了。你以前不是会探究这种事情的人。”晏曲岚叹了口气，“你不会想知道的。扮成妈妈什么的，扮成猫咪什么的……这人不但脑袋有问题，还是个变态。我就不告诉你了。”

呃，你说出来了。“那我，给你准备早饭吧。”

“嗯。”晏曲岚姐姐重重点头，然后后知后觉地问道，“他的阴暗的目的，我是不是说出来了。”

……

这么一件事，小九甚至差点忘记了油条。

将面团取出来。

再揉一揉，好软，好光，但为什么完全不开心呢？欸，男人啊，男人。小九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自闭师傅，如果师傅是星界人，或者说……不敢想，不敢想。

差点开始拉面的小九将面团擀开，菜刀上撒点面粉，切出条。做油条的面团会回缩，擀开了又会缩小一些，所以要控制住大小还蛮难的。

抹点水，两根面条叠起来，拿根筷子一压。这样子的面胚做个两份，也就是两根油条。

剩下的，盖上保鲜膜。

油锅已经热了。面胚子两头可以捏紧，轻轻向外一拉。要控制住往菜板上砸的欲望，柔而巧地将其拉长。像是牵拉蜂蜜一样。

放进油锅里。

炸油条的长筷子……没有。拿双筷子不停地翻，翻，翻。原本扁扁平平的面胚子就那么膨胀起来，这个时候，将另一个面胚子也那样子拉长，放进油锅。

炸油条的技巧只有一个，嗯，控制住油温之后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停地翻，让那种金黄完全覆盖整根油条。

把他变成油条的颜色。

内里已经都是空洞，外壳则是碰一下就会掉渣的酥脆。这个时候要是有一个大饼来夹一下，或是一张煎饼来卷一下。

哎呀呀，没有呀。小九吐了吐舌头，将第一根油条放在架子上沥油，此时的油条已经完全膨胀了起来，两根面条贴合在一起，变成了那样子的形状。两躯四棱，似是有些可怕的事物，但只要一尝就明白他的柔软。

第二根油条也好了呢。

对着白粥愣愣流口水的晏曲岚要说多么期待，那真是……非常期待。

看到那粗大的油条，伸手，将其撕开，“咔嚓呼噜”的声音，像是不舍，像是依恋，但是没用的哦，一口咬下。

一整根油条太过壮实，嘴巴是吞不下去的，这样子半根却恰到好处，不需要多少力气，张开的嘴巴就可以咬下一块。

油条头的部分，是最脆的，这里的，不是油条的“肉”，而是一种像是薄脆一般的东西，在嘴巴里一下子碎开。

带着油脂的香，那种炸过的面粉的味道，有些炸物的清香，完全不会显得油腻，这就是第一根出锅的油条的质感吗？

第一次体会到早起好处的晏曲岚慢慢触到了油条的内里，那是柔软的内心。这个空洞里，有着些许像是面粉牵拉出来的丝一样的、带着韧性的面，他们交错在那个空洞之中，当牙齿咬下，那种面的香气是与那脆壳完全不一样的。

那是不同于炸面包内心的味道，更多的孔洞不是柔软感，而是空空落落间突然有了一根韧韧的丝线弹在牙齿上。然后里面，露出了面的味道。

再一口咬下。

如果说之前柔软是包裹在了脆硬之中，那么现在，柔与脆同时浮现。油条两片交错的地方，那里是一种煮面片那样黏糊糊的柔软，而向外，则是和油条头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头部的地方，已经完全炸透了，甚至都是那样子的薄脆的炸面糊的感觉。

但是油条的身子，却是软的，里面是像是馒头一样，却更加蓬松，更接近面包质感，却没有那么粗糙的一种细腻面感。

这种丰软的内心，给了外面那层脆壳也不一样的感觉。脆似乎有了某种柔软。

喝一口白粥，油汪汪的感觉慢慢消去，这个时候，拿起另一根油条。张大嘴巴，一口咬下。

最脆的头，有些柔软的身子，内里黏糊糊的交点，三者不一样的口感在嘴巴里同时绽放，那种满足，是将油条撕开来所无法感受到的。

好棒，油条～～呜～～这种满足的感觉，咀嚼着，感受碎块扎在嘴巴里的痒痒的感觉，享受柔软的油条肉在嘴巴里融化的快乐，喝一口粥。

只剩下，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