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岁拎着饭盒去到营地,正准备跟哨兵说自己是来找周印的。
仔细一看,压根就不用说了,因为周印就在岗亭里,这会儿正开门走出来。
“小岁岁,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有鱼汤,还有蹄髈。”
不动如山的哨兵悄悄咽了下口水。
周印接过沈安岁递过来的食盒,“东西我收下了,你赶紧回去吧。”
沈安岁高高兴兴地跑回家吃饭。
周印拎着食盒回了旁边的岗亭。
那年轻哨兵目不斜视,鼻尖却闻到肉香和饭香。
周营长是不是太狗了点。
在凛冽的北风中,自己在站岗,他非得在旁边吃饭馋自己。
这岗他是一天都站不下去了。
周印才不管哨兵的死活,当初这些小兔崽子抢他东西吃的时候,可一点没顾他的死活。
更何况身为一名国防战士,连敌人的刀枪剑雨都不怕,还能怕这个。
吃完饭,他心满意足的收拾碗筷,等下回把东西交给秦正祁,让他带回家去。
沈安念吃过饭,收拾收拾,准备给孩子洗澡。
乐乐很喜欢玩水,每次看见水都喜欢扑腾个没完,洗好澡把人擦干,她还不乐意,闹着要再洗一遍。
沈安念被她扑腾了一身的水,还是把人给抱起来了。
“水都快凉了,你要是再耽搁下去,自己得感冒,到时候给你打针,你可别哭鼻子。”
乐乐这会儿哭得正厉害,哪里听她说什么。
秦母把康康给收拾好,给他穿上小衣服,小袜子。
天冷,要是耽搁了,孩子感冒可不得了。
再一看沈安念的衣服湿了一大片,赶紧让她去洗澡,千万别冻感冒了。
沈安念把孩子交给林嫂,自己去房间找衣服准备洗澡。
她明天就要去上班了,今天得早点休息,以最饱满的精神,迎接明天的工作。
第二天起床号响起,她就醒了。
昨天晚上孩子哭闹得厉害,这会儿还没醒过来。
她到外头刷牙洗漱,吃完早餐,孩子们刚好醒过来了。
沈安念给孩子喂好奶,这才骑车前去酒厂。
还没出家属院就看到薛丁香了,她停了下来,“丁香姐,上车。”
薛丁香也没客气,坐在后座上,“你行不行,要不要我载你?”
“女人不能说自己不行,我行着呢。”
薛丁香坐在自行车后座,搂住她的腰,感慨道:“还是骑车上班舒服。”
“你不是打算买自行车吗,还没拿到票吗?”
“方处长已经答应了帮我找自行车票,不过我觉得卖自行车恐怕得往后推推。”
她顿了顿,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件事跟沈安念说说。
沈安念问她,“怎么了,是钱不够吗?”
“是钱的问题,以前我跟家里人说要买自行车,我那婆婆就一直反对。
还说我们进厂里上班,干的都是轻松活儿,连走路回家都不肯,说我矫情。
现在老王要上医院做手术,他们怕是更不会让我买了。”
沈安念想到上次在医院看到他们,便问道:“王排长病了?”
“他没病……我们不是上医院检查了身子嘛,医生说他得开刀。
我早就劝他不要抽烟喝酒,他不爱听,这回连医生都说要是想要孩子,最好戒烟戒酒,他总算没话说了。”
沈安念真是不知道王顺德要去开刀,问道:“他去医院开刀,你是不是要去照顾他?”
“哪里用得着我照顾,我婆婆和小姑子没工作,到时候让她们去照顾,省得天天在我耳边唠叨。
不过他去做手术的时候,我得陪着。
念念,我跟你请明天的假,我明天得去医院。”
王顺德去做手术,她要是不露面说不过去。
别管是什么手术,只要是动刀子的,那都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