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有卫生所,一般的病症在部队就能治疗,除非是卫生所不好治的,才会转到其他医院去。
沈安念怕大花他们担心,压低声音问薛丁香,“范连长生的是什么病?”
薛丁香:“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啥败血症。”
沈安念大吃一惊,居然是败血症。
败血症大多因为身体部位受细菌感染引发的,严重的急性败血症非常凶险,死亡率很高。
“怎么会这样?”
薛丁香看到沈安念的脸色变了,察觉出这个病肯定很难治,说道:“我听说他好像是受伤了,自己擦药不好使,感染了。”
“我知道了,丁香姐,你先把大花二花带回家吧,估计你得照顾她们几天。”
“这不是啥大问题,大花二花,跟我回家。”
大花冲沈安念摆摆手,“沈姐姐,我们走啦。”
二花也乖乖告别,“我们走啦,沈姐姐再见。”
沈安念也挥手跟她们告别,心情却十分沉重。
回到家里,她立刻把范忠明的事跟秦正祁说了。
秦正祁想了想,说道:“我跟旅长说一声,明天去看看他。”
“我跟你一起去。”
“行。”
第二天一早,沈安念去酒厂跟薛丁香说了一声,就打算到县城去。
秦正祁开车过来接她,沈安念坐上副驾驶座。
她在县医院做产检,生孩子,对医院还是挺熟悉的,去问了护士范忠明的病房。
等他们去到病房的时候,看见李水琴挺着个大肚子,坐在床边上。
他们拎着东西走了进去,沈安念叫她,“水琴姐。”
李水琴看了过来,眼眶红红的,见到来人之后,立刻站起身来,“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过来看你呀,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跟部队说一声?”
“我真是来不及跟部队说,老范一倒下,我整个人就慌得不行,哪还有心思想别的事。”
秦正祁把带来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看了眼范忠明,人还没醒。
沈安念扶着她坐下,看见她一脸的疲惫,问道:“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老范还没醒过来,我哪能安心睡觉。”
她就是想睡都睡不着。
感觉到沈安念紧紧握住她的手,李水琴也紧紧反握住她的手,仿佛能从她身上获取力量似的,心一下定了下来。
沈安念跟她说道:“我是听丁香姐说起这事,才知道范连长生病了,具体情况到底怎么样?”
原来前段时间范忠明在边境线巡查,遇上了敌人,身上受了伤。
他们在部队当兵,别说是碰上敌人,就是平常训练,也经常会受伤。
他也没张扬,跟以往一样自己涂药。
这药是他以前常用的药品,没出现过什么问题。
谁知道前两天他忽然感冒发烧,就去卫生所看了,王医生说他根本不是什么感冒发烧,而是伤口感染了。
昨天把人送到医院来,医生做了血检,说他得的是败血症,已经有败血症的早期症状。
可医生给他打了吊针,他还是没有好转,反而陷入昏迷之中。
喂他东西他也喝不下去,可把李水琴给愁坏了。
沈安念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范忠明,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的原因,他的双颊有点红,嘴唇也干裂起皮了。
她现在没法做什么,只能安慰李水琴,“水琴姐你放心,范连长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我也盼着他没事,可他这会儿都还没醒过来,我心里真是怕呀。”
说完,她就要落下泪来。
沈安念不知道怎么安慰李水琴了,只能转移话题,“这事跟他家里人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