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院的人看到他们端着一盆盆菜回来,香飘四溢,光是闻着味儿就让人流口水。
他可真舍得下血本呀,结个婚都能花这么多钱。
有人羡慕,也有人嫉妒,有嘴碎的说陈真真太懒了,招待客人的东西都不会做,还要请炊事班帮忙,谁娶了她谁家倒霉。
这话刚好让沈安念听到了,她哪会惯她们这个。
“大娘,人周营长心疼陈同志,不想让她受累,炊事班也愿意帮忙,你有什么意见呀?”
说闲话的大娘,知道沈安念跟陈真真的关系好,说人坏话被逮了个着,这会儿也有些不好意思。
“我没啥意见,我这不是觉得咱们都是平头老百姓,还是得会过日子才行。
又不是什么地主家小姐,连饭都不会做,这哪是老老实实过日子的人。”
她一上来就给人扣帽子,不会做饭就是会享乐的地主家小姐了?
这年头得谨慎行事,要是这话传出去,对陈真真的名声不好,说不准还要被调查。
“大娘,这话可就说错了,别说是在咱们部队,就是在乡下,哪家办酒席不得请人帮忙。
周营长不想劳烦大伙儿,就让炊事班帮忙做点饭菜,到你嘴里怎么就成不知道吃苦耐劳了。
难道你家就没办过喜事?你家办喜事的时候不请人帮忙,就你一个人忙活?”
那大娘自知理亏,她不敢跟沈安念吵起来,说道:“我也没说什么呀,看把你给急的。”
“你说了这么多,还叫没说什么呢。
我就一句话,你们要是一个人能做出四五桌饭菜,不用别人帮忙的,站出来给我看看。”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了。
谁不知道沈安念的脾气硬,她们怎么就这么寸,随口说两句闲话,还被她遇上了。
沈安念见她们一个个安静如同鹌鹑一样,说道:“你们你一言我一语,尽挑不好听的说,原本好好的一桩喜事,只怕都会被你们给搅和了。”
那大娘还想反驳,旁边的一个大娘扯了扯她的衣角,笑着跟沈安念赔罪。
“沈厂长,我们也只是在闲聊,随口说了两句,你可不要介意。”
沈安念:“知道不是好话,就不要再说了,省得人家好好的一对新人,正高高兴兴的办酒席,被你们坏了心情。”
说完,她就推着孩子离开了。
家属院的老头老太太们没活做,孙子孙女又都在上学,没孩子让他们带,他们就喜欢凑在一块儿说东家长西家短。
好像把人贬低了,他们就能有所收获似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他们去到周印的新家,一进院子就见到屋子贴着不少红双囍,看起来特别喜庆。
周印本来就有孩子缘,这会儿家里办喜事,糖果随便吃,全家属院有一大半的孩子都跑过来了。
铁头看到她,立刻跑了过来,沈安念看他的两个衣兜都装着花生和瓜子,鼓鼓囊囊的。
“沈姐姐,你吃瓜子吗?”
沈安念摇头,“我不吃,你们自己吃吧。”
“我们看到新娘子了,红红的,真漂亮。”
旁边一个过来帮忙的婶子逗他,“你还知道新娘子漂亮,你想不想娶个新娘子?”
铁头:“我有我娘了。”
那婶子笑了起来,“你个傻小子,新娘子和你娘可不一样,新娘子是要跟你一块儿过日子的。”
铁头可不觉得自己傻,他娘现在不也跟他一块儿过。
他们一家人一块儿过,东西都不够他吃,才不要人住进来。
他冲那个婶子扮了个鬼脸,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