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现如今都听说了这诗会,周围已经有不少学子摩拳擦掌,希望能通过谢修远的嘴,在这诗会上一展抱负。
温苒苒本以为陆审言也是如此,但是下一秒,陆审言的话却让温苒苒大跌眼镜。
“诗会?什么劳什子的玩意儿,不过是有钱人的虚荣狂欢罢了!”
温苒苒:“……”
谢修远似乎也被噎了一下,但是这孩子的心理素质比较强大,而且显然跟陆审言是老熟人了,这会儿听他说这种丧气话权当没听见。
“我跟你说,这一次陛下可是真的想选拔人才!你……你说你都这么大了,你在京城这呆了有多久了?啊?七八年了吧?你不想光宗耀祖回家看看啊?”
谢修远年纪轻轻,但是在跟比他整整大了快有一轮的陆审言相比,这会儿简直就像是个操心的老妈子。
陆审言听到“回家”两个字,眼神似乎恍惚了一下,随即又沉寂了下来。
“回家?这么些年,家里怕是早就忘了还有我这个人……就让他们当我死了吧!”
谢修远抽了抽嘴角,“你这家里好歹还有人挂念着你!你看看我家……基本上都没人了!”
陆审言看着谢修远,欲言又止,最终,收起了所谓的狂放。
“谢兄,你是知道我的……我对那所谓的朝堂,已经失去了信心,不能畅所欲言,不能发表政见……说一句重话都要被贬官被同行打压,也可能,我这一辈子,只适合碌碌一生,做个心中不平的庸俗之辈吧!”
谢修远一愣,看着这样的陆审言,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陆审言是他刚来京城的时候就认识的老前辈。
当时谢修远已经是袖士林当中的翘楚,但是却在一次诗会上,被陆审言好一通打击。
那张嘴毒辣到简直杀人诛心,将自己年轻时候所谓的政见抨击得一文不值,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