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德辛还是有被特殊对待的。
因为乐馨需要会面,他被安排在了一个简单却密不透风的房间中,沉闷的环境使他原本苍老的脸上平添了几丝疲惫,呼吸声粗重的回荡在房间中。
乐馨三人站在对方不可这几年见过的吾德辛次数中,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狼狈的模样,心情不由得变好了一些,大概是因为之前的路上,吾德辛在她前进的路上丢图钉的次数太多了。
江君来到最后也没见自己的老朋友一次,匆匆回了战场,不过大概这个疯子也不会太过在意这些。
乐馨拿过年寻递给她的小型耳机,随意地戴在了耳朵上。
按理来说,吾德辛的口供并不是由她来审问,但自己身边有一个人还得听听,哪怕他现在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算是她的一个小回礼。
“吾德辛。”
乐馨一开口,里头的人就缓缓抬头,用充血的眼睛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可他知道,与他说话的人就站在玻璃外,看着他的惨状。
乐馨垂眸看着他,眼中不夹杂任何情绪,像是在看待一个已死之人,嘴上却带着愤慨,“你还真是倔强。”
“A国还真出动了,你满意了吗?你到底做了什么!”
朔看了一眼面无表情想要空手套白狼的乐馨,不由得笑了一下,却换来对方一个怒瞪。
像是在说,在帮你问事,别打岔。
带着乌青地脸,抽搐般扬起了一抹笑,好似不在意周围的空气不流畅带来的眩晕,他张大嘴巴笑着,“你什么也改变不了,腐败的根系终究会被烧光!吾某死而无憾!”
他大声吼着,瞪大了他那通红的双眼,身子向前仰去,想要冲破这牢笼一般。
乐馨三人就站在外头,并没有因为他的狰狞触动半分,静静地看着他那破败身躯不断挣扎。
“你为什么非要他破灭,就因为他不是你的国家?”乐馨沉默了好一会,好似被他吓到一般,她瞥了一眼年寻用食指朝自己鼻子了个圈,年寻瞬间明白她的意思,让立在一旁的士兵放点气给对方,免得给人缺氧昏过去。
年寻看了一眼吾德辛,推开了士兵操作的手,为了防止对方察觉他着手只多放了让人难以察觉的几分。
“年副官很熟?”
“废话,我造出来的。”
“……”
房间中一时间只剩下吾德辛的喘气声,等他终于将那口气喘回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乐馨颇为不耐地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好在吾德辛终于开口。
“若是A国真的过来了,乐议员也不会在这站着的了,您是想问严秋朔的事情?在我的印象中,您也就只有这件事留着我还有用了。”
“不止,吾先生高见,这点把戏还真骗不了你。”乐馨见被戳穿,也懒得多装下去,淡漠地开口道,“我还得让先生活着看着您构建的理想在自己眼前崩塌的样子。”
吾德辛笑了一下,眼中的猩红已经褪下几分,看着玻璃倒影,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如果你能,尽管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