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普通的饭菜，一家七口人，都吃得很开心。

刚撂下筷子，有人进来了。

是村口的李金山和他媳妇儿，金山站在厨房门口，瓮声瓮气地孙氏说：“婶子，谢谢你为我治伤，不然我就早就喂大狗了。”

孙氏笑着说：“金山，过来坐。你脚好利索了？”

“好利索了。前几天去大地把淹死的秧苗都拔了，种了白菜，冬天过冬的指望有了。”

金山语气里带着感激：“这不，今天有工夫了，我和我媳妇一大早就上了山，整整一天，才采了一篓鱼腥草。

婶子，草药是真难采，你为别人治病，时常不给诊费，你也不心疼那些费力气采回来的草药，你真是个大善人。”

金山媳妇接过话茬：“婶子，我看你家院里，好几槽子都种的茄子，茄子都结了，现在都九月中旬了，还能赶趟吗？”

孙氏笑着说：“水灵种的，等天冷了，就挪到屋里来。能吃到茄子固然好，吃不到也没事，不损失啥。”

金山媳妇叹息一声：“天眼看就要冷了，就算结了茄子，很长不大了。

咱们这样的人家，运气好，夏天能吃到几次茄子，运气不好，茄花儿都看不到。”

顿了顿，又说：“我表嫂给镇上开米行的沈家做佣人，她说呀，不管冬天还是夏天，沈家想吃什么菜就是什么菜，除非买不到。

沈家的大小姐沈如意，尤其喜好吃茄子。”

水灵心一动：“这么说，沈家厨房，任何时候都得有茄子？”

金山媳妇点头：“嗯，只要是能买到的季节，任何时候她家厨房都有茄子。

我听我表嫂说，前年秋季的一天，沈小姐想吃茄子了，结果那天厨房管事的走了两个市场没买到。

回来后，挨了沈夫人好一顿骂，从那以后，总是想尽办法地买，一直到实在买不到为止。”

水灵心里有了主张，再有半个月，茄子成熟了，摘下来卖给沈家去，换米也行。

水灵看着金山媳妇：“嫂子，我家这茄子，要是能收获很多的话，你能带我去找你表嫂不？

让她给搭个桥，我把茄子卖给沈家，免得去市场了。天冷，茄子怕冻，在集市卖还挺费劲。”

金山媳妇说：“行，只要茄子收下来，我带你去找我表嫂。”

“嫂子，先谢谢你。”

“水灵妹子，你这话就见外了。你金山大哥的脚，要是没有你和婶子帮着治，现在人都没了。

我要是真能帮上点小忙，心里欢喜着呢。”

金山两口子离开后，黄小琴看着水灵：“妹子，这茄子你是打算卖的呀？”

语气里带着那么点失望。

水灵笑着：“二嫂，家里人自然要吃，用土豆炖茄子，我估计能非常好吃。

但不能都吃了，也要卖一些。金山媳妇不是说了吗，沈家是开米行的，跟他换米也行。”

黄小琴点点头：“要是夏天咱们园子里种的茄子，你这么说，我一点都不行。

因为一棵茄子秧，也结不了几个茄子。

你种在槽子里的茄子，我信。”

她微微皱着眉头：“也真是奇怪，槽子里的茄子，咋结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