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婆婆与儿子这般亲昵,付氏很是欣慰,温顺地跟在两人身后,一并进了院子。
“杊儿今天帮娘亲理线了。娘亲夸杊儿理得可好了!”
才两岁的小家伙,说话还有些不清不楚,此刻却扬着小下巴,很有些骄傲地夸奖着自己。
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期待的看着祖母。
那副期待得到祖母夸奖的小模样,让余氏的心越发软化了。
她“哎呦”笑了一声:“我们家杊儿可真是厉害!居然都学会理线了呢!杊儿真棒!”
得到祖母的夸奖,小小的娃娃那张被养得粉雕玉琢,肉嘟嘟的小脸上立刻扬起一个灿烂笑容来,两个肉嘟嘟的脸颊边,还有两个可爱的梨涡涡陷了下去,越发衬得小家伙可爱地无以复加。
“祖母也厉害!”
“好好好,我们都厉害!”
祖孙俩商业互吹了一阵,又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玩闹了一阵,余氏那颗被小孙子吸引的心,终于想起自己此番来儿子的院子里是来找儿媳妇的,不是来逗孙子玩儿的。
暗自懊恼自己竟忘了正事儿,可想了想,余氏又正了正心神。
哼!
虽然那件事儿是个正事儿。
可逗她家乖孙玩儿,那可是比那事儿还要正二八经的事儿呢!
在她家乖孙孙面前,所有的事儿都得靠后!
不过,这会儿她还是示意旁边的翠柳:“翠柳,把咱们刚才买来的香包让你们大奶奶看看。”
翠柳闻言,立刻会意,将收在袖笼里的香包拿出来递给付氏:“大奶奶,您请看。”
付氏心里正疑惑,好端端的,婆婆让她看什么香包做什么?
“你的绣工在京都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你来看看,这香包上的绣工如何。”
余氏话音方落,付氏也将翠柳递过来的香包拿在了手里。
只一眼,付氏便不由得感叹了一句:“好精巧!”
只这三个字的一句感叹,就让余氏心里安定了不少。
她脸上扬起灿烂笑容,对于自己的眼光能得到儿媳妇这个刺绣第一传人的肯定而感到有几分得意。
“咦?不对……母亲,这不是刺绣!”
余氏心里正得意,就听见儿媳妇这句话,顿时也顾不上再高兴了:“不是刺绣?怎么可能?这要不是绣上去的,那这竹子是怎么出现在这布上面的?”
要知道,这天下间所有的布料,可都是颜色单一的。
“总不可能是画上去的吧?那得是什么样的笔墨,才能画出这种刺绣的效果来呀?”
余氏心里又是感叹,又是疑惑。
先前她将那香包拿在手里的时候,只觉得新奇。
香包摸起来格外平滑,半点儿没有刺绣过后绣线的痕迹。
可乍然看去,又跟绣上去的一样。
这实在让她费解。
相比较余氏这样出身高贵,平日里不怎么关注这些的富家小姐,这会儿反倒是付氏对手里这个香包的价值更了解一些。
她外祖家便是皇商,常年做的便是宫里娘娘贵人们的衣裳布料的生意,所以她自小耳濡目染之下,对这方面也更多了几分了解。
“这应该不是画上去的。而是拿染布的颜料染上去的!”
付氏说这话时,声音中竟多了几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