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有些凌乱，两床白色的被子孤零零地躺在角落里，柜子上的几瓶矿泉水也四散着，在地上打了个滚儿，慢慢滚到林笙笙脚边，看起来就像经过了一场大战似的。

“……”

林笙笙拧着眉，对于眼前看见的这一幕，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所以，这是真的打了一架？

见她迟迟未开口，姜灼没忍住晃了一下她的手臂，在林笙笙的视线看过来的时候，姜灼微抿着嘴，嘴角上的淤青变得愈发明显起来。

心疼。

特别心疼。

林笙笙往前走了两步，语气严肃。

“王清竹。”

先前林笙笙都没有这般喊过他，应该来说她根本就没有正式喊过王清竹的名字。

王清竹听到她喊自己，身躯不由一僵。

少女声音娇软，虽然在故作严肃，但听在他的耳朵里，硬生生听出了一丝娇俏软糯的意味。

“你为什么要打姜灼？”

林笙笙觉得自己还是个很有理智的人，要不是看在王清竹是王清月哥哥的份上，或许现在就直接冷了脸。

王清竹刚刚勾起的唇角，在她说完这句话后瞬间定住。眼里似乎带了一份自嘲，看着手里的药膏，紧接着慢慢站了起来。

转身看着她。

“你确定，是我欺负了他？”

“……”

如果说先前在看见姜灼嘴角上伤痕的那一刻，林笙笙心里是对王清竹有十分不满。

但此时此刻看着王清竹的脸，她倒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许是发觉林笙笙面色微变，王清竹眼底划过一抹笑意，他伸手碰了下自己有些睁不开的右眼。

眼睛上有个很深的淤青。

除此之外，他的眼角，脸颊和嘴角处都有好几道伤痕，连着他今天穿的那件衣服也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貌似，王清竹才是被虐的那一个。

两个人放在一块儿比较，姜灼只是嘴角有轻微的淤青，但是明显王清竹就惨烈得多。

倘若真的是打架的话，那只能说是姜灼单方面殴打王清竹。

林笙笙显然没有料到这个场景的出现，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反倒是她身边的姜灼，见到林笙笙沉默的样子，有些心虚，伸手勾了勾她的衣袖，语气还带着些许的委屈和无辜。

“你相信我吗？”

姜灼并不想说什么解释的话，毕竟打都打了，再说那些话说出来也是过分矫情。

他只是想知道，林笙笙会不会相信自己。

毕竟先动手的是他。

这是事实。

“他是不是说了什么话？让你生气了？”

林笙笙默了默，慢慢把视线收了回来，语气一如既往地冷静，她看着身侧的姜灼，眼底依旧泛着柔意。

总归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少年，无论做了什么事情，哪怕是错的，她都会无条件地偏向他。

没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