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许静雯歇斯底里的声音,外面的人无一不露出鄙视的眼神。
“这个时候还装什么烈女样子,好像是被逼迫的一样!她跟周东文在招待所里干那种苟且的事情的时候,腿怎么这么容易张开?”
“可不是嘛!真是能装!以前眼高于顶的样子,我还以为她择偶的条件有多高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京城哪个大领导的准儿媳妇,眼光高着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这时候,一个妇女神秘兮兮的小声说:“你们知道许静雯为啥会跟周东文吗?”
“别卖关子了!快点说。”
那位妇女满眼精光地说:“因为许静雯知道周东文那里粗又长!听说,比那黄瓜还要粗又长!许静雯想要尝尝这种味道,但是又怕被人发现,就跑到镇上的招待所,以招待京城来的朋友为由,预定了一个房间。”
其实,稍微有点逻辑的都能听得出来,这句话漏洞百出。
首先,这个年代如果没有介绍信,根本不可能在招待所预定房间。
其次,就算是想尝试那种味道,也不用去人口密度那么高的地方。漫山遍野,多的是隐蔽的地方,随便哪个草垛都比去镇上的招待所安全。
奈何所有的听众都不需要逻辑,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周东门那里粗又长”。这就有点类似于几十年后互联网上的谣言,黄谣永远扩散得最快。
于是乎,那些人都觉得自己掌握了真相——高高在上的京城小姐许静雯和没什么能耐的周东文能够滚到一张床上,主要是因为许静雯有那方面的特别需求。
城里人,果然会玩儿。
庆丰村的妇女主任对被两个力气大的妇女控制住的许静雯毫不客气地说:“许静雯,你不嫁也可以呀!瞧瞧你这副样子,好像是谁逼你一样。当初脱裤子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被人发现?让你们结婚,是为了保全你们两个,你还不知好歹!
昨天在公社、在派出所,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你们要是乱搞,是要进监狱的。前一阵的报纸你又不是没看到,大城市里,一个有妇之夫和一个有夫之妇在一起搂搂抱抱,说是跳舞。被抓住之后也枪毙了!这就是乱搞男女关系!
你们如果不想也被这样处分,就得结婚,证明你们俩是未婚夫妻。才能保全自己!
你不是一向都表现得比任何人都聪明的样子吗?现在怎么糊涂了!”
旁边的妇女似乎懒得再在许静雯身上浪费时间,把控制许静雯的手松开,一边活动胳膊一边说:“简直是不识好人心!我看咱们也都别管了,让他们去枪毙好了。搞得好像我们故意让她难堪一样。”
“就是!她找周东文的时候,怎么不觉得难堪?”
最终,在生产队长和妇女主任的指挥下,众人帮周东文和许静雯张罗了一个简单的婚礼。
原本,大家都以为先前贺炎和陆佳妮的所谓婚礼创造了庆丰村最简单的婚礼记录,万万没想到还有被刷新。
今天的新郎和新娘连一件新衣服都没有,戴着的红花是从框边扯下来的已经褪色的春联的不怎么红的纸折成的。
生产队长拿来了一张伟人画像,放在屋子的正中间,让他们夫妻俩举行仪式。
仪式结束后,还有好事的人说:“要不要闹洞房?”
人群里传来一个讽刺的声音——“闹什么闹呀,人家的洞房早就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洞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