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就连来看热闹的人,这会儿也都安静下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们当事人。
最终,还是江长福这边的某个亲戚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才妥协。
之后到了陆燕青家里,按照当地的风俗,江长福要给女方这边的亲戚发糖递烟,才能进门。但是江长福完全没有这样的主动性,一副“门爱开不开,不开我就走”的样子。
他那个亲戚有心帮忙周旋了一下,但是身上没有烟也没有糖,光靠一张嘴,也很难办成事儿。
没有了解到榕树下那边发生的状况的人,冷淡地跟江长福的亲戚说:“都是一个镇子上的人,你们是镇上,我们是村里,差别这么大吗?来把人家闺女接走,连一根烟都没有吗?”
江长福的亲戚不说话了,也不再从中周旋。
陆燕青的妈妈看到这个状况,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过来打圆场。
整个接亲的过程,让人看了感觉就像是岳父母哄着、讨好、跪舔女婿把女儿接走。
听完这些,陆佳妮一脸的匪夷所思。
桂兰婶子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她说:“佳妮,你不在村里,你都不知道最近你大伯母准备你大堂姐的婚事期间,要是长了个尾巴,尾巴早就翘到天上去。恨不得让生产队的大黄牛都知道她找了个好女婿,结果,结婚这天……”
黎大娘睁大的眼睛好一会儿都没有恢复如初,她完全不理解地说:“这女婿明摆着是在打丈母娘家的脸,她怎么能忍呢?按这样子,女儿嫁过去,肯定也是被欺负。她竟然还哄着人把婚给结了,这可真是……反正我女儿要是遇到这种事情,我直接拿刀把人赶走。还结婚,结个屁的婚!”
正在跟江大川商量着明天黑市上的生意的季飞,打了个喷嚏。
黎小霞听到母亲的话,心里美滋滋,“妈,我也会事先把好关,绝对不会让那么无耻的人靠近我,省得让你替我操心。”
陆佳妮说:“所以说,女人还是要有赚钱的本事,养活自己的能力。陆燕青把自己下半生能不能过好日子的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她的父母也把全家的荣华富贵寄托在儿女的婚姻上,从来没有想过要靠自己,只想着压榨别人。看明白这一点,自然就不难理解他们一家人的选择。”
听到陆佳妮这番话,所有人都沉默下来,进入思考状态,其中也包括了大妞、二妞。
黎大娘叹气说:“女人想要养活自己,真的挺难的。农村里,男人是主要劳动力,挣工分主要还是靠男人。”
陆佳妮说:“办法总比困难多不是吗?不说其他的,就说咱们桂兰婶子,之前不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她不仅能够养活两个女儿,还能想方设法筹钱给男人治病。”
听到佳妮姐夸赞自己的母亲,大妞和二妞都与有荣焉,小脸笑成两朵花。
桂兰婶子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那是被逼到一定份上了。”
陆佳妮说:“有人就算被逼得再狠,也只会自怜自艾,根本不会想怎么找出路。更多的人,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