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周围没有人会害她。
她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唇瓣没有血色,双手捂着脸,恨不得把自己置身于一个保护壳里。
可惜,这里没有躲避灾难的壳子。
她兜兜转转,都过不去这个坎。
出来时,霍肆站在墙角边,穿的是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身形修长,有点斯文败类的感觉。
只是他的表情很严肃。
他是医生,人设就是救死扶伤,对于姜惜之做过的那些事,他一概不想问。
唯独对她的病情感到担忧。
霍肆道:“南舟,姜惜之是个病人。”
慕南舟凝重的眼神看着他。
霍肆又说:“宋伊人对她来说是跨不过去的阴影,她遭受了这多,心理上已经出现了问题,精神上的负重是看着像正常人,可心里已经腐朽不堪。”
“你刚才让那些人看着她,或许你自己不觉得,也没有考虑过于她而言意味着什么,你没有精神疾病,对她来说,却是和监狱里的狱警没什么两样,她之所以说你会送她去坐牢,是因为你用了这样的手段来控制她。”
霍肆双手插兜,分析病人的微表情,和心理状态:“一定是你们说了什么,再则宋伊人又发生这样的事,给她一种五年前关进牢里的近视感,重复的在她脑海里掠过,那受过的折磨也是重新再来一遍。”
“刀子划过一次会感到疼,划第二次就不会疼了吗?”霍肆意味深长的说。
慕南舟沉默不语,或许他找不到答案。
他一直都觉得这个是她该承担的恶果。
年少无知又怎样。
她知道错了又怎样。
遇到怎样的挫折,再艰难的生活,她也该面对她犯下的错。
可真正到了这一刻,也没有想象中那样欣然接受。
她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可能得继续背负这个罪名活着。
“她这个状态有办法解决吗?”慕南舟沉声道:“该做点什么,能让她感觉轻松一点,就像你说的,不再被刀子划伤第二次。”
“你放过她的时候。”
慕南舟眸底深沉,又抬眸看向霍肆。
霍肆一直看着他,尽管他没说话,和往常一样冷淡,还是能看清他眼底浮动的情绪,是面对其他人不可能有的。
是放不下,又无法让她解脱。
这是一段孽缘。
从一开始种下的因,长达十几年,也是互相伤害的恶果。
霍肆看他这眼神,包含太多的浮躁,又不得不叹了一口气,认真的问:“南舟,我再问你一次,你很在意她吗?你喜欢她?”